清晨一大早,白胜舒展着躯干,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清响。
看着还在床上熟睡的白石,白胜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白石,就像看着以前的自己一样,这个时候肯定还在床上睡懒觉的。
推开房门走到院子中,呼吸起新鲜空气,看见昨天的竹笋已经被剥开,晾在架子上了。
院子中的母鸡在庭院中啄食着虫子。
白胜穿村而过,向自己的家走去,路上碰见扛着扛着农具,清早前去干活的村民,纷纷向他打起了招呼,白胜也一一回应。
观察着村民的神态,发现大家都神色麻木。
跟印象以前生活在楚国统治下时候相比,好像大家的脸上再也没有看见过开心的笑容了。
在秦国军功爵制度的统治下,平民百姓是没有其他事物可做的,一年到头来就只能种田、服役与被征召打仗。
虽说这两年在秦国的统治下,他们的日子比以前要好多了,不会平白无故遭受被人的欺压,但是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白胜看着一副副面孔在自己眼前闪烁,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爬上山坡,来到自己的家门口还未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细碎的讨论声。
“大哥,你说那许弱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咱只是趁着老虎进村的时候抢了一些那些村民家的钱财,他追那么紧做什么?”
白胜透过门缝窥见里面三个人坐在几案上发着牢骚。刚才的话就是其中一个身形瘦小的人说的。
其中为首的满脸狠厉的贼人,大马金刀的坐在几案上,手上端着陶碗正在吃饭,骂骂咧咧的说道:
“早就听说,以前咱们楚国有一位到处打抱不平,为那些泥腿子伸张正义的大侠。
不就是杀了一两个人吗,至于追的那么紧?”
听着大哥说的话其他的两个人相视一眼,讪讪的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毕竟是楚国平民士兵。对于他们大哥之前杀的那些楚国百姓,他们还是心有戚戚的。
怎么说之前都是楚国人,在动手的时候,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抵触的。
现在回想起来,之前被他们杀的人用楚地方言谩骂他的样子,还是触动了他们。
但是又想起来那家人老婆白花花的身子,眼中又凶恶了几分。
只见那满脸胡茬儿的壮汉说着说着,把陶碗拍在几案上,大部分米饭洒了出来。
“tui~,这饭难吃死了,还有稻谷壳,给我喉咙卡的。”
大吐几口唾沫,把嘴中残留的饭吐了出来。
这个壮汉是之前秦楚战争时,逃走的底层楚国军官,这两年来一直在各地流窜。
时而扮作乡野村民躲藏,时而打家劫舍。
“这些泥腿子投降秦国,我作为楚国人杀一两个人,怎么说我也是为国杀敌了,他管得着吗?”
他们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竟然没有觉得一点自己残忍。
这次要不是有老虎在旁边牵扯,那个许弱要顾着百姓的安危去驱赶斩杀老虎,那么他们三个这次只能束手就擒了。
白胜猫着腰,从房屋门口绕到了房子的侧边。
距离他睡觉的地方那边有个低矮的窗户,可以翻进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