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是吧?威胁是吧?这算是征求他意见的么?这特么分明就是在向他发布最后通牒了对吧?!
不不不不对,不能这么想!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想来我一条好汉,在威武面前屈一下怎么了?审视夺度方为英雄本色嘛!
想到这,慕笙柯赶忙又赔上了一副笑脸,他信誓旦旦地向慕笙箫保证自己绝无半分怀疑之心,仅有的也不过是弟弟对她这个英明神武的姐姐的无限仰慕之情。
慕笙箫斜着眼,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大概也是觉得说的太肉麻了,她冷哼一声转身就向天台外的扶梯走去。慕笙柯见状则是嘿嘿尬笑着就跟了过去,一副嬉皮笑脸的讨好样。
······
“陨魔人?”慕笙柯一愣,让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追着他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术士们,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称号。
“那帮自称是陨魔人的疯子们都隶属于猎异会,而猎异会又是由民间的散人自发组织而成的,并非政府所公开承认的那种正式单位。所以它对于那些想要加入组织的术士要求并不高,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满足有心用自己的力量去诛杀那些为非作歹的术士或恶鬼们,那他就有了入会的资格。”
雨伞稍稍地向慕笙柯这边偏移了几分,女孩理了理被打湿了的额发,徐徐道:
“他们自认为仅凭现有的规则和法律程序不足以审判所有犯下错误的恶人,所以为了维护他们所谓的正义,对于那些一直逍遥法外的极恶分子,这些自称是陨魔人的就主动肩负起了政府执法局和行刑局的任务。”
“但是由于组织的不正规,再加猎异会内部缺少成文规则的约束,所以那些狂热的暴力分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会把事情闹大。”慕笙箫撇了撇嘴,不屑地冷哼道“十几个人组成一个小队,那么多人大张旗鼓地来到某座城市只是为了抹杀某个固定的目标。他们下手还不知道轻重,为了彻底摧毁某个目标他们甚至不惜在人群中央施展大规模破坏性的魔法!还说为了什么所谓的‘绝对秩序’,要我说以暴制暴这种方式真的合理么?稍微操控不当的话那不就成了新式恐怖分子了么?”
慕笙箫不屑地摇了摇头,显然不想再深入的提及下去。
“不过这种称呼一听起来很有股侠情豪气的热血啊······只是这个,我为什么会成为他们的追杀目标呢?”慕笙箫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观察着女孩的脸色问道“难,难道说我以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他们之所以赶来这座城市只是为了给予我正义的审判么?”
我靠,这种听起来就很难对付的组织为什么偏偏就盯上他了呢?莫非他以前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人,之所以失忆是因为被正义的使者们给揍的么?
慕笙箫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当她看到慕笙柯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后,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还正处于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失忆状态。
“放心好啦,你以前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哦”慕笙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道“别瞎想了,你只不过是欠了他们一件东西而已,那些人之所以追着你不放不过是想要回来那件本属于他们的东西罢了。而且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还没发现你所碰到那些人其实还都是一些年轻的魔法菜鸟么?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你要是真的被列进了猎异会的猎杀名单里,把那些真正的疯子吸引来的话,我估计你连拖一秒的招架时间都没有。”
慕笙柯面孔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现在实在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了,于是只好以“嘿嘿”的假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见鬼!为什么每次说话她都要怼一下自己,莫非女人都是这种毒舌属性的生物吗?
“那,那姐姐你知道我到底是欠了他们什么东西么?欠着这样一个暴力组织的东西还真是让我心里有点没底······”片刻的沉默后,慕笙柯又试探性的问道“还有就是我以前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么,为什么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在问我为什么还活着······难道说我现在应该是死了的么?”
他还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他以前为什么会跟那种组织有联系,甚至还欠他们一件东西?又比如说每一个认识他的人甚至包括眼前自称是他姐姐也不例外,当他们看到自己后为什么都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还有就是慕笙箫她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因为当时他可是站在足有几百米高的大厦楼顶上发呆,而她是用了望远镜才看到自己的么?
慕笙箫忽然停住了,而慕笙柯却因为还在低头胡思乱想着没有注意,来不及刹住,一头就撞到了慕笙箫的背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慕笙箫整个给抱住了。因为之前没打伞就站在暴雨里的原因,她的长裙早已湿透,但是此刻在她的怀里慕笙柯却感觉到了清莹般的暖意。
“嗨呀,你管它那么多,有我罩着你你还怕啥?”慕笙箫大力地勒着慕笙柯的脖子,还不轻不重地在他脑勺上弹了一下“有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更别说你是我的小弟了。放心,有我坐镇,没意外!”
慕笙柯被女孩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他有些不知所措。而因为慕笙柯将整张脸都埋入了女孩怀里的缘故,所以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有两行晶莹的泪珠从女孩眼底流了出来,剔透的泪滴同脸上的雨水混在了一起,很快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