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杰克?不是那个在缓刑期的白痴。”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
“是我的二儿子。”
盖奇惊讶地张大了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为什么突然有了第二个儿子?
“董事长先生,如果是您的二儿子的话……”
“是的,我说的是私生子。他现在正在格罗顿学校读书。
准确的来说,他在格罗顿学校开设了一个投资俱乐部,在招募投资者的过程中,似乎动用了政客们的隐性资金。你不知道吗?纽约的富人们大多和政治有关系。”
“不,董事长先生,”盖奇有些不可思议,“打扰一下,您说的是您的儿子,一个甚至还没有成年的青少年管理的基金竟然筹集了1000万美元?”
“哈哈,准确来说是1400万美元,来自爱尔兰乡下人的钱在混杂在其中。”电话那头传来浑厚的笑声。
“1400万美元?这不是大多数小型或者区域性银行才能承受的金额吗?”
“这不正说明我儿子的表现值得信赖吗?当然,还得依靠摩根家族和罗斯福家族的名望,单凭他自己也很难筹集到这么多钱。”
“我想我们财政部会继续跟进追踪的。”
“哈哈哈哈,对不起,盖奇部长,我儿子给你们添麻烦,尽管他们只筹集了1400万美元,但是目前还没有开始使用,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盖奇放弃了理解,因为在美国历史上,这个家庭是非同寻常的。
从南北战争开始,到19世纪末的大萧条,再到1893年的恐慌。从纽约的华尔街开始,对金钱贪婪的爪子伸向了整个美国,区区新泽西州在他们眼中看来可能并不算什么。
“哦对了,顺便问一下,在财政部的工作怎么样?据传言,谢尔曼经常嘲笑你。”
约翰·谢尔曼,盖奇听到这个名字皱起了眉头。
“董事长先生,请不要提起那个该死的家伙的名字,自从《谢尔曼反托拉斯法》在参议院获得通过以来,我一天没睡安稳过。”
“他不是前财政部长吗?”
“现在他是国务卿!”盖奇有些忿忿不平。
“哈哈,别担心,至少你们不会天天见面。最近听说海军部传来了一些有趣的消息。西奥多·罗斯福,那个就像离开水的鱼的男人,我有一种预感,他随时都会爆炸。”
“你是说海军部的?”
“是的。告诉你一些特别的事情,最近我们通过陆军部还海军部之间的联系,开展了一些工作,这和古巴有些关系。”
“古巴?现在不是正在发生独立战争吗?”
盖奇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妙,但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平静。
“美国已经在大萧条的阴影里很长时间了,不过,很快就会有一场新的风暴席卷美国,我无法详细地告知你是什么,但请你也做好准备。”
盖奇其实也已经心知肚明,最近几十年达尔文主义在美国的传播,让国会中也出现了对外扩张的声音,而3年前(1895年)西班牙殖民当局对古巴人民的虐待正好给了美国武装干涉的借口,只不过主战和主和派的争执不休才让行动迟迟未能开始。
而J.P.摩根所说的西奥多·罗斯福,时任海军部副部长,从去年开始就一直考虑同西班牙的作战方案,而如今消息比自己灵通的摩根再次隐晦地提及此事,难道说,战争真的要爆发了吗?
“华尔街的那帮饿狼们真的想要战争吗?美国到底是谁的国家?”即便挂断电话后,盖奇的心里依然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