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尘看了看自己麻木的手,正被身边的人拽住死死,梵心眼里冒着刨冰之光,气呼呼地瞪着梵尘的双眼,他的眼里透着一种让人气焰全消的温柔,梵心瞬间泄了气,意识到自己正身处高处,低头看了看脚下,晕眩感环绕全峰,他立刻抓紧手里的手,嘴唇微微哆嗦,紫了一层皮,话都说不清了:“师,师父”。
梵尘:“我在。”
梵心缓缓拉着手里的人,小心翼翼地坐下,墩了墩身上的瓦片,确认结实后,松开了手:“师父,下次我们可是在院子里看星星,没必要到这么高的地方来看,万一掉下去会一命呜呼的,为了看个星星,把我,嗯,是把你老人家、这么尊贵的性命搭上,是一件非常不值得的事。”
梵尘望着朗朗夜空:“心儿,怕死?”
“我,不是”看着梵心毫无戒备的侧脸“是,我是怕死,是人,谁不怕死呢”?
“嗯。”
“嗯?师父,你也怕死,我以为像师父这样的世外高手,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嗯。”
“又嗯?师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先师父也并非那么畏惧生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因为现在为师身边有你,有了牵挂,有了念想,甚至有了欲望。”
“欲望?”梵心为之一惊
“为师随口一说而已,你别放心上,看星星吧。”
梵心看着满天繁星:“以前只觉得它们就是一些石头,不值得我花时间,可现在这么静静地看着它们,反而觉得他们有一种时间感,一种让人心情沉静的力量。”
“心儿,其实每颗星星都是有一个故事,可能是幸福的,可能是悲伤的,所以当你在看它们的时候,你可以感受这世间喜怒哀乐。”
“它们只是宇宙散落的石头而已,没有那么多故事。”
“你用心看”一挥手,一幅幅世间景象展现在眼前?
梵心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感慨万千:“在过去交互式模拟时空,有些事是无法解释的,我明知道这是虚拟的,可为什么我还是被它们感动了”,用手指沾了沾自己眼角的眼泪“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原来在未来交互式模拟时空里,我们都忘了我们还有眼泪。”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的气息,等闲人家的有趣,师徒二沉浸在世间百态的情感里,憧憬着未来的向往,梵心一打困,一脑袋磕在了梵尘的肩膀上,将梵尘的意识拉回现实。梵尘看着打盹的梵心,慈父般唤了唤肩上的人:“心儿,我们回去了。”
梵心睡得迷糊:“大宝,大宝!现在是晚上。师父,我们可不可以走回去,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
“好”梵尘眉头一皱。
梵尘一个下跪,轻柔地背过肩上的人,牢牢地固定在背上,一跃而下,借着月光,背着梵心,走回后院。
梵尘放下梵心:“心儿,你的房间到了?”
梵心一声:“谢谢”,飞速进屋,关门,扑上床,翻腾着四脚,绕捎着脑袋“师父,你这一天一个花样,不是要我的心,是要了我的命,以我现在没心没数据的状态,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拍了拍硬板板的床板“好怀恋我的云床,软软的,现在我只希望能尽快恢复数据,能活着回到未来”,突然忆起焱灵“她还活着吧?”跳下床,冲向门,一个急刹车,确保门外无人后,一把打开门,冲了出去。
屋内佳肴美食一桌,清汤寡水一桌,形成鲜明对比,焱灵手里的碗筷伸在空中,瞅瞅身边的鲍鱼人参,再看看眼前的清汤寡水,一眼望秋风,生无可恋:“天天吃这些,我都快忘记酸甜苦辣是什么味了,不行”起身走到隔壁桌。
焱灵:“洛师伯,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枫师伯:“又来商量什么?”
“我能不能跟你们同桌用餐?”
“你想跟我们同桌用餐?”
“嗯。”焱灵期待地点点。
“我是无所谓,可你得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焱灵望一圈座上的人,一个个否定加拒绝的眼神。
弟子:“回你的盘丝洞去。”
“凭什么你们天天山珍海味,我们就清汤寡水”焱灵抱怨着。
“因为我们有钱,而你们身无分文。”
“有钱了不起啊?”
枫师伯:“有钱就是了不起。”
“自私自利。”
枫师伯:“真扫兴,不吃了,走,去一品居,我请客。”
“好啊,好久没吃到一品居的菜了。”
“你吃好了,就把这里收拾干净。”
焱灵望着走远的人:“你吃好了,就把这里收拾干净,意思是这些都是我的了”,眼馋地扫过一桌美食,一阵猛虎操作“爸妈说过不能浪费食物,我绝不浪费。”
焱灵感到身后一股强烈而陌生的气息,立马停下手上的忙碌,迅速拿起座位上的长剑,拔剑相向来人,眼里透着一股冷漠,看到来人是许久未见的梵心时,瞬间眼泪决堤,一头栽到梵心怀里,眼泪从他的眼中缓缓流到还漏油的嘴唇边,混合物流到了脖子上。梵心看着眼前的泪人,心为之一动,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整理着她凌乱的头好:“你跟她还真是像,一哭,我心就乱了。”
焱灵一边擦着油泪,一边哭诉:“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我,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死活。”
梵心收起焱灵手上的剑:“你现在吃饭都不忘带剑了”小心地收起焱灵手上的剑!
焱灵酸溜溜地一句:“难得你还记得我有这个人。”
“我也是刚出来。。。”
“难怪,你的气息变得不一样了,变得好陌生,也可能是我太久没见你了。”
“你怎么样?”
“你觉得我一个弱女子,在这舞刀弄枪的地方,会好吗?”
“你哪是什么弱女子,一把银针就可以让他们全倒下”。看了看焱灵油头垢面的样子“你这身怎么回事,不会真被人欺负了?”
“不是”,拽着梵心走到桌前“你看,这些都是留给你的。”
梵心眼里放着光:“肉,这么多肉,我已经好久没吃肉了,天天跟着我那喝西北风都可以饱的师父,我都快要去西天取经了。”
“这些不是偷不是抢的,重点是没毒,你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