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揽宰和一众捕快将魏烈、熊剑威和袁沧澜押解至京兆府后,司徒揽宰向京兆府的司法参军赵雍禀报熊、袁二人闹市纵马致人死伤以及魏烈路见不平与之殴斗一事。
司法参军赵雍道:“熊、袁二人是郭炬门徒?”
司徒揽宰道:“不错,这两人劣迹斑斑,横行不法之事数不胜数。”
赵雍道:“可知那魏烈底细?”
司徒揽宰道:“不清楚。魏烈气度雍容,衣着华贵,似乎是豪强权贵之家的公子。”
赵雍道:“似乎?可曾查阅户籍?”
司徒揽宰道:“刚刚才将魏烈等人押解至府衙,尚未查阅此人户籍。”
赵雍道:“郭炬交结权贵,时常干预京兆府事务,熊、袁二人既是郭炬门徒,此獠必不肯善罢甘休。且先将魏烈三人关入京兆府狱之中,待我禀明相公,再作区处。”
司徒揽宰道:“熊、袁二人罪有应得,理当投入狱中。只是那魏烈路见不平,为寻常百姓出头,若也将其投入狱中,似乎……似乎有失公允!”
赵雍道:“魏烈仗义出手,确实可佩可敬。但毕竟与人殴斗,法不容情。此案未了之前,只好先委屈他了。”
司徒揽宰还想说些什么,被赵雍挥手制止道:“此事就这么定了。”顿了顿又说道:“你可吩咐下去,不要狱卒为难魏烈。待我禀明相公定夺。”
司徒揽宰只好躬身退下。
于是,魏烈、熊剑威、袁沧澜三人都被投入京兆府狱之中。
魏烈被捕贼尉司徒揽宰照顾,投入一间单人牢房之中。而熊剑威、袁沧澜两人则被投入关押最为穷凶极恶之徒的多人牢房之中。
狱卒听说了魏烈义举,又收到招呼,而且看魏烈之气度与衣着不像是寻常百姓,因而对魏烈较为客气。狱卒将魏烈押解到牢房之中后,对魏烈说道:“公子仗义出手教训郭炬恶徒之事,真是大快人心。且委屈公子在此忍耐两日,有事尽管吩咐小人。”
魏烈拱手道:“多谢。”
牢房之中极为阴暗,过了片刻,魏烈眼睛才适应这阴暗的环境。只见牢房四壁由块石砌成,凹凸不平。有的块石上凝结着血渍,年深日久,呈黑红之色。一面墙上开凿有碗口大小的方窗,透进来的光束照出尘糜涌动。
潮湿腥臭的气味一阵一阵飘入魏烈鼻中,闻之欲呕。
好一会儿,魏烈才对这种气味儿麻木。
魏烈将牢房之中的茅草聚拢起来,盘腿坐在上面,闭目冥想。
想到自己武功精进如斯,不禁又惊又喜,但又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缘由何在。突然想起自己初来此方天地,昏迷之时,感觉全身筋骨被抽拉、剥离、熨烫、熏洗,继而好似被投入熔炉之中锻炼一般,心里冒出个念头,莫非自己被洗精伐髓、重锻筋骨?
接着,魏烈又想到,没想到熊剑威和袁沧澜竟是这等货色!武功平平,人品恶劣,就连骨头都那么软,看着嚣张跋扈,其实外强中干,只会狐假虎威,欺压良善。教出这样的徒弟,想来那郭炬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