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道:“大人,此事如何处置?”
陈霄汉长叹一声:“处置?唉,咱们能置身事外就是天大的幸事了!岂是咱们能处置得了的?”
赵雍沉吟片刻,字斟句酌道:“只是……如此惊天大案就在京都城内、天子脚下,京兆府又怎能置身事外?”
陈霄汉苦笑道:“可这不是流氓斗殴、蟊贼行窃,而是权贵纷争、两军厮杀,京兆府就是想管,管得了吗?”
赵雍犹豫一下,还是说道:“神策军只听高寀调遣,而虎贲军只听大将军调遣,两军火拼厮杀,难道是高寀与大将军已经水火不容?”
陈霄汉没有回答赵雍的话,而是问司徒揽宰道:“京都小儿失踪案可查到什么线索?”
司徒揽宰道:“种种迹象表明,京都近年来失踪的数百小儿都是被高寀所掳!”
赵雍震惊道:“什么?!”
陈霄汉道:“果然如此!这高寀还真是……丧心病狂啊!”
赵雍道:“大人知道此案是高寀所为?”
陈霄汉道:“适才离开之人,就是大将军幕僚傅葆。”
赵雍道:“傅葆?他来干什么?”
陈霄汉道:“奉大将军之命,将高寀掳掠京都小儿炼药之事告知,要我上奏皇上和太后。”
赵雍道:“那大人准备怎样?”
陈霄汉道:“大将军与高寀纵军当街厮杀,矛盾已然不可调和,如今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那傅葆临走时告诫我要择善而从,是暗示我站到大将军一边。今日犹如赌博下注之时也,输赢成败、生死荣辱就得赌这一次了!”
赵雍道:“那,大人是要下注大将军?”
陈霄汉苦笑道:“没得选!只能下注大将军!高寀如此倒行逆施,戕害百姓,我陈某是读书人,怎能与之为伍?我身为京兆尹,理应上奏弹劾高寀,请诛此獠!”
赵雍点头道:“那大人要小心!高寀心狠手辣不亚于郭炬,第五章前车之鉴,大人不得不防啊!”
陈霄汉悚然一惊,嘴上却强撑道:“我不惧他!”
赵雍道:“揽宰,你要小心在意,多加保护大人!”
司徒揽宰对赵雍一点头,对陈霄汉道:“大人放心,属下誓死保护大人安全!”
陈霄汉颔首,对赵雍和司徒揽宰道:“你们去吧。我要写奏章了。”
赵雍和司徒揽宰躬身告退。
……
魏烈与碧桃一战,耗时良久。
魏烈又梳洗沐浴更衣,直到全身清清爽爽之后,魏烈才身剑合一,化作一道剑光直奔宫廷。
魏烈凭金鱼袋进入宫内,内侍将魏烈引到含凉殿稍坐等候太后接见。
含凉殿内,凉风习习,盛夏暑热,无影无踪。
内侍向太后通报魏烈求见时,太后正在寝宫之内午休未起。虽说太后早已醒来,但仍慵懒地侧躺在榻上,目光迷离地看着一架屏风。
那架屏风上,笔墨淋漓地写着一首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正是被魏烈所窃,转而赠予太后的诗。
“太后,魏烈求见。”
太后似乎没听见一样,仍是痴痴看着那架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