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游兄,你怎的来了?”
张角见到了故人,钜鹿太守麾下的贼槽吏,颜方,颜知游。
颜方道:“大人如今贵为公侯,更是一郡太守,万不敢以兄弟相称。”
张角佯装不悦道:“知游兄将汝当做见利忘义的小人乎?君子之交,只论品德何谈地位。”
颜方感到羞愧,随即说明来意,乃是钜鹿太守郭典派他来探望的,并暗中表示让张角不要在他境内继续张榜纳贤。
因颜方与张角有旧故此派他前来。
按说郭典曾经十分看好张角,还有提携之意,如今却这般疏远,张角猜测恐怕是自己在洛阳的名声所致,也不以为意。
如今虽说通讯不便,但洛阳作为大汉之都,每有大事发生,各地太守自有渠道知晓。
张角因其出生微贱,加之不是依靠文章、战功封侯赏官,自然引得朝中武夫、士人齐齐抵制,在官场上的人缘差到极致,甚至每日都有弹劾他的御使。
这般情况下郭典自然不敢与他亲近,张角也体谅,并未怪罪。
“知游兄放心,我不日便启程前去渤海。”
颜方点了点头,随即面色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张角不由笑道:“知游兄有甚难处?”
“唉!不瞒守中,我那逆子听闻你的大名,非要嚷着前来,如今就在账外。”
张角想起来了,他曾在颜府中见过,颜良,如今该是十六岁了。
“哈哈,还不让贤侄进来。”
不多时,一名七尺有余近八尺的青年钻入帐中,生的很是雄壮,虎背熊腰,貌若灵官,威严恶相。
“见过世叔!”颜良抱拳道。
“贤侄免礼,汝欲见我是为何事?”
颜良看了眼父亲,随即上前拜道:“小侄尝闻世叔剿匪安民、斩妖除怪之事,知世叔乃爱民之典范、当世之奇才,特来投靠麾下!”
张角看了一眼颜良,随即对颜方道:“知游兄以为如何?”
对于颜良他自然想要收下,如今虽然方满十六尚且年幼,但若交由三弟调教一番,定当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为虎将。
颜方叹道:“我虽不忍,然子有所望,为父者当从之。”
颜良面色顿喜,而张角也上前将他扶起。
“知游兄,不如你也随我前去渤海,也免父子分别。”张角得陇望蜀,拐了儿子不算,还想连同老子一起打包带走。
颜方嘴角一抽,随即婉拒了,太守郭典对他有恩,自不能做出如此背义之事。
颜良便就留在张角身边。
而另外一人则是钜鹿田氏子,田丰、田元皓。
说来正巧,田丰为母守孝后因德行高尚、博学多才被太尉府征辟,正要去洛阳为官。
但刚出城就被张角堵住了。
田丰一眼便认出来当年父亲去世时,此人前来灵堂拜祭过,一时兴起便参加了张角的考核。
张角见他诸多问题都能妥善处置,颇有才能,便问其姓名,得知乃是田丰,当场便将他扣下了。
田丰有些发懵,随即急忙表明自己已经被太尉府征辟,不能前去渤海。
张角笑眯眯道:“我与桥太尉有旧,可修书叫他放人。”
他与桥玄没什么交情,甚至还属于对立,但田丰可不能放跑了。
虽然强留太尉府征辟之人肯定会与乔玄交恶,甚至与法不合,御史们又要对他口诛笔伐,但有灵帝做主便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