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做,大夫人知道了,会责骂小的。”
洛氏不悦:“我儿子日后还要明媒正娶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彩礼钱肯定都是国公府出。”
“这次纳彩若是记在了二房的账上,那我儿子日后拿什么娶新妇,不是折损了我儿那未过门新妇的礼数?”
一个卑贱的商户女而已,随意应付过去便是。
“你去跟大夫人说,有什么我担着,左不过洛灵溪也是我洛氏的侄女,大夫人会尊重我的。”
从翠铭院出来,鲁管家硬着头皮去找长公主。
长公主听他这么说,心里被激了一下。
“无法无天了!国公府不是她当家,由不得她!”
“既如此,鲁管家,你让人从账上记下这一笔纳彩礼,日后就从二房账上扣除,递减予弘日后娶妻纳妾的彩礼钱。”
就该治治洛氏这个臭毛病。
鲁管家暗自庆幸,长公主才是大当家,治理贱人有一套。
等鲁管家下去准备纳彩礼后,长公主越发心疼洛灵溪。
忍不住跟刘嬷嬷发牢骚:“灵溪那孩子怪可怜的,没了双亲,还得忍受洛氏的磋磨,好在她是个隐忍坚强的性子。”
刘嬷嬷附和道:“我看那小姑娘人品确实好,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谁会隐忍一个三番五次害她的亲人。”
由于纳彩礼少,不到半日,鲁管家便已全部准备妥当。
洛氏让喜儿告知洛灵溪,让她赶紧到翠铭院一趟,过过目。
真到了这一步,洛灵溪的心情异常沉重。
原本她牺牲自己,去求安墨染,阻止这冲喜。
没想到时至今日,自己的身子破了,明日还是纳彩。
敢情安墨染这混蛋只要了她的身子,压根没有替她做事。
洛灵溪忍着满肚子委屈,朝翠铭院走去。
院子里,整齐摆放了三个箱子,箱子上面用红色缎带系结,看起来很是喜气。
一对活雁,被人放进了鸟笼里。
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将她推向深渊的白绫。
安容馨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就爽翻了。
“表妹你看,这些都是给你的嫁妆,整整三箱。”
“你一个破落的商户女,还能得到国公府的青睐,那是你上辈子积德行善修来的福。”
“哈哈,高兴吧?”
洛氏笑道:“容馨说的对,明日我就托人将这些东西送回江南。”
“虽说你父母和祖父祖母都不在了,家中也没个能说上话的。”
“但是不还有家丁在嘛,对着你父母的灵位,咱们就把这事给办了。”
听见“你父母的灵位”这句话,洛灵溪眼尾猩红,心里酸涩。
她不能哭出声来,天上的爹娘看见了只会怒其不争。
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心脏被钝器活刮,疼的她差点喘不上气来。
隐忍,只会断送她洛灵溪的活路!
“姑母,听闻上渊婚嫁规矩,权贵人家的纳彩礼最少也有十五箱,为何到我这儿,只有三箱?”
洛灵溪不在乎纳彩礼多少,她只是想问个明白。
既让她冲喜,为何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亏待她。
安容馨尖声嚷嚷:“呵,洛灵溪,你也不看看自己,就你这个样子,值十五箱纳彩礼吗?”
最看不惯这个贱人,永远都是一副“你敢惹我我就跟你死拼”的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