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亲人,却丝毫没有感情,冷眼旁观候玉被高后打骂,竟没有一丝动容。
“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陛下怎会受到挑唆,教我三儿去抄家?还问本宫凭什么打你!”高家的皇后,此时再无往日里尊贵的模样,就如同泼妇一般,破口大骂。
“呵,还做着你的皇后梦呢。早该醒醒了,你已经不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高家败了,你现在在牢里,同我这个贱人吃着一样恶心的剩饭剩菜,一样被鼠妖吓得魂不守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候玉污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高后,全身发抖,状似癫狂。
候玉看了看同一座牢笼里,对她惨状视若无睹,甚至想要杀死她的那些所谓的家人们,笑了。
“你们,都该死!都该下阿鼻地狱!明明没有一个人手上是干净的,凭什么都怨我?”候玉踉跄着退后了两步,指着高皇,“你——”
高后看见候玉如此疯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远离她走了几步。
高皇本作为狱卒重点关注对象,正在角落里奄奄一息,乍一看见候玉这般模样,也没力气说什么,只呜呜咽咽喉咙里发出粗重断续的喘气声。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别以为别人尊称你一句陛下,你就真认为自己多了不起了!不过是靠着高玄德才被扶起来的阿斗罢了!明明早就动了想搞垮谢家的想法,还把所有责任推都在一个女人身上!无耻下作又虚伪的蠢蛋……”候玉此时已经了无希望,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一句比一句辣耳朵。
狱卒们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一个小娘皮,都从哪学来的这些个脏话?
高皇眼睛瞪得凸起,浑身青筋暴起,突然嘴角开始歪斜,浑身抽搐,竟然是中风了。
哈喇子流了个满地,格外恶心。
高后眼里闪过一丝嫌弃,想命令身边的嬷嬷去看看高皇。
可那嬷嬷充耳不闻。
“你!怎么敢不听本宫命令?”高后手一指,可是以往涂了蔻丹,保养得宜的手此时却乌漆嘛黑,肮脏不堪。
高后下意识一缩,不想被人看见。
那嬷嬷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抱,在草垛上呼呼大睡,甚至还翻了个身。
切,谁理她!真当自己还是皇后啊?这么多年自己当牛做马,掏心掏肺,她还不是在危急关头把自己推出去挡子弹?
想自己从及芨时就跟着的主子,这几百年来对自己动辄打骂不说,还不把自己当人看,要说心里没有怨气,那真是神仙了!
现在都在大牢里了,谁还听她的。
高后见使唤不动嬷嬷,暴躁了起来,冲上去就跟候玉对骂对打。
什么三大姑八大婆,祖宗十八代,那能够想到的恶毒的词汇,两人都是说了个遍。
索性关进牢里的人,都上了锁灵链,随她俩打翻天,也没人管。
狱卒们看着狗一直咬狗,也感觉有些无趣,便都开始闲聊了起来。
“这几日可是镇国长公主的册封礼,听闻那场面,真是相当壮观啊!可惜咱兄弟俩都被困在了这破地方,看着这群王八羔子,啥也看不着……”狱卒甲颇为可惜。
“可不是吗,不过我二叔去了册封礼的现场,亲眼见到了长公主的英姿,真是绝美!再配上那全圣京最鲜艳的衣服,仙姿真是无人可敌……”狱卒乙眉飞色舞,吹嘘着自己从二叔那里听来的所见所闻,脸色涨红,极为兴奋。
也是,神女嘛,不可亵渎,谁不是佩服敬仰,心有好感?
说着,两人还拿着酒壶,干了一杯。
大鼻子冲着牢房里的瘪三们一哼,两人颇为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