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看向陈浩飞问道：“那我要怎样使用道术？”

还有半句话他没说，像你和王长老那样威力强大的道术。

陈浩飞皱眉，声音冷硬带着批评口吻，“你太心急了，这在修道中是会致命的，种下道种只是第一步，你下面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才只是开始，陈瑾一怔，荒谬中又觉得有几分合理，任何东西都很难一蹴而就。

可他又想到自己小成的飞花逐月步，莫名有些心虚，又在心里补上后半句。

除非你可以开挂。

“但你今天要学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谨慎、冷静使用你的能力，避免失控，也有人叫它异化，但意思都是一样的。”陈浩飞严肃开口。

失控，陈瑾琢磨着这两个字，脑海里第一个蹦出的就是昨晚王长老倒地哀嚎的画面，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不知道王长老现在怎么样了。

他好像还听过这两个字，陈瑾思索一瞬，想到了孔老也说过，在他杀那个男人之前，还有临走时，说仇恨会让他堕入深渊失控。

“力量都是有代价的，道术同样如此，你应当已经感受过了，道海之上的那些呓语。”陈浩飞说到这里一顿，想到陈瑾那如蜡块般融化惊悚的脸，这何止是感受过，甚至半只脚都迈入了深渊。

他深深看了眼陈瑾，继续说道：“那些就是不可避免的污染，你接触越深，被污染的程度也就越严重。”

“道术也存在污染。”陈瑾听懂一愣，打断说道，“使用道术时也会听到那些呓语吗？”

他说完打了个寒颤，耳中宛若又听到了那些癫狂痴迷的呐喊声，如魔音般挥之不去。

“不完全对。”陈浩飞解释说道，“道术也是道海的一部分，呵，这些留到后面再讲，但使用道术确实会被污染，只是这种污染是隐蔽的缓慢进行的。”

简直就像是慢性自杀，这跟他想象中的道术完全不一样，陈瑾能听到自己在心里呐喊。

“那怎么样去除这些污染，避免失控？”陈瑾追问道。

“不可能去除，就像馒头浸进了墨汁，你不可能再得到单独的馒头和墨水。”陈浩飞勾动嘴角自嘲一笑，“但避免失控的方法确实有。”

墨汁和馒头怎么会弄在一起，这个世界也有王羲之，陈瑾吐槽一句，但意外觉得很合适，他顺着陈浩飞的话问道，“什么办法？”

“无非十个字罢了，少听，少看，少思，少学，少用。”陈浩飞说到，“呵呵，这个范围是指跟道相关的一切。”

陈瑾想了下，才意识到陈浩飞说了个玩笑，那十个字就像是在说，不要修道，修道就注定要与失控如影如随，一生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

没等他反应，陈浩飞就继续说道：“只要你行走在道的路上，污染就会越积越深，终有一日突破临界点，失控异化。”

声音冷漠却认真，陈瑾意识到陈浩飞说的是事实，他心中沉重几分，“连你也会吗？”

陈浩飞没有回答，只是注视了他一会，随后说道：“你问的够多了，回去吧，以后每隔两日，我会抽出些时间教你。”

这是要赶他走，陈瑾心想道，他没表示出不满，只是点头说道：“好。

他刚转身要走，就听到身后又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