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听出有隐情,他突然想到那日王兴言一个人喝闷酒,姜大哥说就是因为王振,而且他们两人关系并不好。
“怎么了?”他斟酌着用词询问。
“小瑾你忘记了,王振疯到要拿刀砍王兴言,好在被王长老制止了,把他送走。”苏邵沉声说道。
还有这种事,陈瑾一愣,他想到姜大哥说过他们三人小时候玩的还不错,王振怎么会拿刀砍人。
“他那时刚脱离失控,精神并不稳定。”姜舜叹气补充了一句。
陈瑾不说话了,心中快速拼凑出事情的全貌,王振半失控状态下被送到他爹屋内压制,然后被他撞见,后来王振压制住回到王长老家中,精神失控砍向王兴言,然后又被送走治病。
失控真可怕啊,陈瑾心想道,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这件事估计给王兴言留下心理阴影了,以至于王振回来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真像是王兴言的一贯作风,他叹了口气。
陈瑾走出冢林,在内门广场与苏邵、姜舜告别分开。
陈瑾本来还打算去藏经阁一趟,他还有大量的血点没有用,正好去藏经阁消耗掉,准备妥当后再去调查刘家灭门一案。
但他实在太累了,从冢林回来后身心俱疲,连手指都不想动弹,他疲倦地回到小院,路过院中槐树时,看到不高的围墙又驻足沉默。
上面估计还有他们三人的鞋印,陈瑾扯动嘴角笑了下,垂眸回到屋关上门,他躺回自己的床上,仅是闭眼就陷入了沉眠。
……
次日清晨,屋外还下着小雨,陈瑾推门而出,雨丝飘打在脸上,他撑起桐油伞,深吸一口气,空气清新带着丝丝凉意入肺。
他走出小院,路过王兴言小院时,看到院门被打开,他心里一动,走过去往里面看了眼,一个穿着管事服的中年男人,正抱着一叠衣服走出小院。
陈瑾记得这人,是一直跟在王长老身后的管事,朱展全。
朱展全看到陈瑾,欠身主动说道:“王长老令我将屋子打扫干净,再把衣服都送过去。”
他自然认得陈瑾。
陈瑾自嘲地笑了笑,他竟会觉得可能是王兴言回来了,真是睡怔了,他拱手说道:“既然是王长老的命令,请便。”
朱展全颔首正要离开,陈瑾想了开口说道:“王兴言屋中还留下些什么?”
朱展全止步,思索一瞬说道:“剑和衣服都搬走了,屋中还剩着些纸张。”
是王兴言在素纸上写的戏折,陈瑾想到那晚的事情,眼眸黯淡一瞬,他犹豫下说道:“那些纸能否给我,或是抄录一份给我。”
“这……”朱展全面露难色,斟酌说道,“这要问过王长老后,给你给你答话。”
陈瑾点头表示理解,拱手说道:“那就谢过朱管事了。”
“无妨,小事。”朱展全欠身,随后撑伞离开。
陈瑾又往王兴言小院中看了眼,随后转走向藏经阁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