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千仞雪走后的第二天晚上,同一个屋顶,彦祖看着千里迢迢赶来的古榕道:“哟,这不是骨叔吗?您老来做什么?”
“论理,你算我孙子辈的。”古榕远远地透过窗户看着沉睡在梦乡中的宁荣荣道。
“哎呀,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彦祖摆了摆手,让他开口叫爷爷,没这种可能。
“我来看看荣荣。”古榕没有直接点破来意,虽然宁风致跟这小子聊的很深入,但是古榕和尘心对他真不熟,或者说,他们两个对彦祖的信任度其实很低。
“有我照顾,还不放心呐?”彦祖笑道,“您老不是最清楚我的实力吗?”
古榕心道,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放心呐。
“前些日子,诺丁城城主惨案,叫人不得不悬心呐。”古榕步入正题道,“如今这天斗可不太平,放着荣荣在外边,我们也是心有不安。”
“您是为了那事来的?”彦祖问道。
古榕平静道:“据说,做下这件案子的和在天斗虐杀雪星亲王的很有可能是同一人。”
“你就直说了吧,你想问是不是我,对么?”彦祖捕捉到了古榕说这话时偷偷瞟自己的一瞬。
这么直接么?有时候真的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古榕在心里如此说道。
“这样的怀疑不是没有理由的。”古榕转向彦祖道,“你有这样的实力,不是么?整个天斗一共才几个封号斗罗?何况你的行进路线也完全对得上。”
“骨叔,你不必这么紧张。”彦祖感觉到了古榕的防备之意,他似乎怕自己突然暴起对他发难。
“既然你主动提起了,就给我个话吧,是不是你干的。”古榕说道。
彦祖依旧是一派轻松:“如果我说是,你们会怎么做?带我回去跟雪夜大帝认罪么?”
“只怕我没那个能耐。”古榕道,“别同我说笑了,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天斗帝国么?谁会在乎这种东西?谁会在乎那天斗皇室,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把握局势,风致选择相信你,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如果真是你做的,至少让我问问原因,我不理解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彦祖大方承认道:“没错,是我干的,原因么,我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冠冕堂皇,一种是真心实意的,你想听哪种?”
“都说说吧,我们有的是时间。”古榕按住内心的震动,说道。
彦祖道:“冠冕堂皇地说,一个是视人如草芥的帝制亲王,一个是压榨百姓的狗官,他们都该死。而基于我个人的的私心,我也很乐意取他们的狗命,因为他们都实实在在地惹到过我。”
“所以……你觉得你是在主持正义?”古榕问道,“但问题是,如果有一天你所认定的正义是错的,该怎么办?”
“别给我带这样的高帽。”彦祖学着古榕先前的口吻道,“你觉得我在乎正义?谁会在乎那种东西?我杀他们,只是因为我乐意。骨叔,难道在你看来,他们不该死么?”
古榕没有作答,他不知道真相,也从未关心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咱们宗门跟天斗合作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彦祖居高临下看着诺丁城道,“天斗有底蕴,有军队,咱们有钱,还有您和剑叔两尊门神,各取所需,报团取暖而已。”
“所以你应该知道,你这样会让风致很难办的。”古榕道。
彦祖冷笑道:“难办?那就别办咯。不办,自然就不会难办,你说对不对?骨叔,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天斗皇室算个什么东西?只要我想,明天就能把雪夜大帝的脑袋摘下来悬于东门,如果岳父大人想的话,让这天斗帝国改名叫七宝共和国也无妨。不过就是这名字听起来有点憨了……”
古榕闻言皱眉道:“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帝国的军队可不是包子馒头,就算你本领通天,又怎挡得住千军万马倾力一击?何况还得对宗门子弟负责,没人会做这种毫无收益的事情。”
呃……好吧,彦祖本想争辩两句,随即又释然了,没办法,斗罗大陆就是这么个低武世界,暗器都能屠神,还有啥好说的?不过也所幸它是个低武世界,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像这样为所欲为了,最初彦祖步步小心谨慎的原因就是怕这个世界有龙珠那种一言不合灭宇宙的存在。
“反正,人是我杀的没错,不过这没什么针对性,看我心情罢了。”彦祖说道,“骨叔大可把我方才的话原封不动讲给岳父大人听。”
“阿祖。”古榕叹了口气道,“这世界很大,你有实力能够无往而不利,但荣荣有吗?七宝琉璃宗的弟子们有吗?我不想指摘你什么,只是你做事前,得想想这些事,更何况外部还有星罗帝国虎视眈眈,我们与天斗帝国内耗的话,实在是不明智的。”
彦祖不喜欢听人说教,只敷衍地回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古榕既无奈又无语,本想再说点什么,忽然,他那深深凹陷的眼睛忽然一亮,指向街头道:“阿祖,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玩意儿?”彦祖朝着古榕所指看去,只见一少女正牵着一个少年的手在夜市上胡乱逛着,彦祖认出了那少年,正是先前在猎魂森林里见过的唐三,再看那少女,穿着和唐三相差无几的校服,一条蝎尾辫吊在脑后直达臀部,如此明显的特征,不就是那十万年柔骨魅兔小舞么?
乖乖,小兔子搁这让古榕给逮着了。
“如何?”古榕瞟了一眼彦祖道。
“没错,是魂兽化形的。”彦祖装模作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