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李庚鸣表情扭曲起来,抱腹蜷缩在地上,向地官大帝解释道:“师伯在上,弟子今日见您本该行礼,可身上伤势太重,故而怠慢,还望师伯恕罪。
是故被那牛头马面打伤,又遭黑白无常暗算,此刻稍一动弹,五脏就像要裂开一般,每说一句话,疼得就像肠子被人揪下一截。”
地府方面,崔珏和身后的十位阴帅听到李庚鸣的诉苦,下巴掉了一地,方才龙腾虎跃的猴子一转眼突然变成了病秧子,好似快死了似的。
卞城王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庚鸣,心说这口血吐的是恰到好处,不仅吐血的时机刚好,就连血落地的位置也是一点不偏,正正好好吐到地官大帝脚边。
再看地官大帝眉头紧锁,卞城王暗说不好,怕不是李庚鸣这一口血触动了地官大帝的恻隐之心?
“师兄你看看,”祖师借题发挥,拉着李庚鸣痛心地说,“他可是我最喜欢的弟子,就因为先前得罪地府,现在被地府设计陷害,蒙受冤屈不说,还差点被打死,多可怜啊。”
“嗯,在捉拿犯人的时候下手过重,地府确实有责任,”说完,地官大帝看了毕元宾一眼。
然后,他又扭头看向祖师,话锋一转道:“但你们抗旨不遵也有责任,既然双方都有责任,那就各打五十大板。
地府主动放弃与抓捕相关的事宜,方寸山也莫要追究地府的伤人的责任,你们两家的事私下去处理,现在本官在此,要说北俱芦洲的事。”
毕元宾识得好歹,知道再往后拖对地府也没有好处,索性带着地府一众离开了方寸山。
天上的阴云黑压压的来,灰溜溜地走,待云淡风轻之后,万里无云的空中一只鹈鹕飞过。
李庚鸣正望着天空发呆,知道地府只是暂时褪去,将来一定会卷土重来,这次它们用了北俱芦洲的幌子,下次又不该找什么借口?
当危机感涌上心头的时候,李庚鸣没想着逃,他要想办法从祖师这里学到更多安身立命的本事,以便将来能面对更多类似这样的情况。
就在李庚鸣思考的时候,脑中响起祖师的传音:
“傻猴子,现在只有自己人,还不过来诉苦?”
李庚鸣眼睛一亮,赶忙对地官大帝说:“师伯!我冤枉啊!”
“我知道。”地官大帝说。
李庚鸣顿时哑了,成竹在胸的小作文没了用武之地。
“不只是我,”地官大帝先看了眼祖师,又看着李庚鸣说道,“很多知道此事的人都明白你是冤枉的,但北俱芦洲的事情牵扯的人命太多,而那些告状的冤魂同时将矛头指向你,所以你必须受审。”
李庚鸣对程序没有意见,但对执行程序的单位意见很大:“这分明是地府想要借机弄死我,所以才搞出来的貔貅事,说不好,北俱芦洲那些人都是地府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