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地官大帝叹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
李庚鸣知道法不容情,但他真的需要一个机会,况且,祖师也为他立下毒誓,要是现在退缩的话,反倒辜负了祖师一片心意。
必须争取到这个机会,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让六界知道,菩提的弟子不是恶胎!
李庚鸣面对地官大帝,诚恳地说:“师伯,我明白北俱芦洲的事情关系重大,徇私舞弊有失妥当,但请您给晚辈一個自证的机会,我会亲手抓那群妖怪去天庭,证明自己的清白。”
地官大帝充耳不闻,不说话,也不动作,如同一尊石像一般立在那里。
李庚鸣还想说些什么,身后的祖师却有了动作。
“傻徒弟,现在不走,又待何时?”
祖师抓住李庚鸣的后颈,用力向后一甩,将李庚鸣扔回了洞府。
待石门关闭之后,地官大帝这才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想那猴头已经畏罪潜逃,菩提,看在你的面上,我在人间捉它一年,若实在捉拿不住,我就回天庭禀报,教别人来捉他。”
祖师心里欢喜,连连点头:“那我先代弟子先谢谢师兄,将来有空你过来我这儿,一同围炉煮茶,叙旧闲聊,师弟一定好好地招待你。”
地官大帝眯着眼,身体微微前倾,用蚊子嗡嗡的声音说道:“菩提,我不是给他机会,我是给你机会,方才的承诺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若一切顺利,你徒弟真能洗脱冤屈,那还罢了,若他真是恶胚,你自己清理门户,方才的承诺,我也会为你保密,不教其他人知道。”
“多谢师兄。”祖师拱手说,“不过,我相信我弟子,他绝不是胡作非为之类。”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地官大帝留下这句话后,转身化作青烟散了。
“师兄慢走。”祖师说完,看向满地疮痍的方寸山,念动咒语,手一挥,晴朗的空中慢慢下起雨来。
细雨绵绵,淋在方寸山上,到处冒出新的嫩芽,不一会儿,整座方寸山又变回了郁郁葱葱的样子,像从前一样。
祖师走到石门前,门一开,就看到李庚鸣站在面前。
“你随我来。”
路上,祖师告诉了李庚鸣一切,地官大帝只给了一年时间,一年之内,要李庚鸣务必将北俱芦洲的妖怪抓上天庭,一旦超了这个时间,届时天庭就会派兵下凡,那时就没法收场了。
李庚鸣深知时间宝贵,可心里还有个疑问:“师傅,既然师伯愿意给我机会,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祖师一惊,琢磨道:“平时见你挺机灵的,今日为何如此迟钝?你师伯是什么身份?公正公平的地官大帝啊,人家怎能直接对你说,你走吧。
这样太不负责了,而且有失神格,但,你要是趁地官一个没注意,私自跑了,那就不一样了,毕竟神仙也有疏忽的时候,情有可原嘛。
所以说你小子还是道行太浅,这次事情结束之后,去凡间走一圈,练练心性,知道吗?”
“弟子明白了。”李庚鸣若有所思地说。
跟着祖师进了房间,李庚鸣站在房内将门关上,而后沏了壶杯仙茶,端到祖师跟前。
祖师吸了口茶水,说:“这北俱芦洲不是个好去处,那里妖怪许多,个个都是生性残暴的家伙,恐你此去与妖怪短兵相接,我可以传你几个本事,以应对各种情况。”
李庚鸣全神贯注地站在一旁,只见祖师变出一本秘籍:“此法名为不朽金身,可使修行者刀枪不入,一身铜筋铁骨,能抗能打,即是保命之法,也是进攻之术,你应先练此法。”
祖师将秘籍教给李庚鸣,而后冲他勾了勾手。
李庚鸣侧耳倾听,祖师小声耳语:“现在传你‘闻’字门中之道,此法可使你目极千里,耳听八方,修炼到极致,乃是千里眼与顺风耳,教你在那危险之地时刻保持警惕,稍有风吹草动,都能轻易察觉。”
此刻,李庚鸣的精神非常集中,将祖师说的一字一句全部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