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院,两位年级相仿的美妇在房中交流,徐令秋等了一阵,实在受不了婢女们久旱甘霖的小眼神儿,便告辞离开。
沿道回房途中,又遇上了上官银瓶,手中还拿着听潮刀谱,像是有事找他。
两人便来到客栈前二楼,坐下闲聊。
“你给我的这本刀谱,当真是听潮刀法?”二人在靠窗位置刚一坐下,上官银瓶就迫不及待问道。
“那姓柳的就这么交给你了?”
“嗯。”
“怎么瞧着半点不像?”
上官银瓶丹凤眼带着困惑:“当年我师妹留下的几页残卷,内容通俗易懂,还带图画的。哪像这本,跟天书似的。”
想想也是,若是不带图,上官师奶怕是够呛能学会。
徐令秋不急不慢给她倒了杯茶水:
“柳邵元人都死了,骗不骗我也没意义。那几名寺人和左丘盟都在争夺这书,应该假不了。”
说起寺人,上官银瓶倒是想起什么:
“李宦寺等人,下午给公主问安后,说是追捕逃犯事罢,要回京复命。但我派人暗中跟随,却发觉他们又上了趟山,不知去做什么。”
“是么。”
这些事,超出了徐令秋能管的范畴,便只是记在了心上,没去过问。
上官银瓶说完,又用手搓着书册的纸张:“再说这本刀谱,跟师妹留下的残卷书页相比,有不小的区别。我觉得这刀谱应该不是原册,被人抄录改过了。”
“抄录?”
徐令秋啜了口茶,听得有些莫名:
“抄录倒是不意外,过了这么些年,原册都不一定扔哪儿去了。但何必将一本好好的仙人刀谱改动?”
上官银瓶轻轻摇头:“书中勉强能看出些招式心法,相比原册,算是更加精简了些。听潮即使真是仙人刀法,后人加以精进也不是不行,谁说前人的东西就一定是毫无缺点的?”
这倒也是。
“你能看懂?”
“大概吧。”
?
“懂就懂,不懂就不懂,什么叫大概?”
上官银瓶老老实实回答:“听潮我学会了小半,算是有基础,自己看的时候大概是懂,但你要问我,那就不知道了......”
徐令秋听得一阵无语,学秘籍又不比看女侠泪,不求直白露骨只用意会。这万一要是练歪一两句,还不得走火入魔。
深吸了口气,徐令秋转念又想起了天赋惊人的宫姐姐:
“宫七会不会对听潮比较了解?毕竟她的刀法比咱们俩都要强.......”
“比你强,莫要带上我。”上官银瓶凤眼瞪了下,不满的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你知不知我当年全盛时,实力远在柳儿之上?”
“全盛?”
徐令秋见识过柳邵元山中出刀后,对于这些小宗师实力境界,还真有些好奇:
“约莫是个什么水平?”
上官银瓶想了下,先轻缓说道:
“寻常小宗师,已经足以在江湖上站稳脚跟了,如柳邵元等人。要是再跨过宗师门槛,就好似道家真人福地证道、佛家罗汉塑造金身、文庙再立先贤圣人像。真正能够以自身武力,独身屹立武林山巅,甚至连更高一层的仙人飞升之道,也不再雾里看花,而是隐约可见。
“邓官之喻关山这些人,虽然名为什么'刀魁''武仙人',但应该也只是超出宗师一线,达不到真正的仙人境界。这么说,你应该知道'宗师'二字的含金量了吧?”
铺垫完前言,上官银瓶不急不缓抿了口茶,淡淡道:
“你师奶我,就是江湖上所说的'迈过仙人大玄关'的宗师高手,不说与喻关山相比,但也能与如今的楼方寸许寒山之流比肩。”
徐令秋端详着奶瓶,有些怀疑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