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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不长眼的女配

接下来的日子,苏小小将财大气粗发挥到了极致。珍贵的御赐首饰毫不犹豫地用来打赏下人,一天换三次衣服,时不时叫小厮跑腿去外面买吃食。

每天欣赏自己的珠宝首饰打发时间,拒绝去金嬷嬷和朱管家那里学习管家之事。

秋月越来越看不懂了,但是她总觉得苏小小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所以,她一直安静地看着,不曾发问。

苏小小正捧着一对镶玛瑙的鎏金镂空雕花臂钏,细细地打量着。这臂钏很是精致,鎏金轻薄却十分贵重,玛瑙剔透,亦是上品。

苏小小很想为自己戴上,可是今天穿的罗裙不露胳膊。而且臂钏这种饰品,戴一只好看,戴一对就好傻了。

忽然,苏小小起身走向秋月,一把拉起了秋月的手,撸开秋月的袖子想要给秋月戴上。

秋月被苏小小惊到了,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嫩白的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粉白色疤痕,就这样落入了苏小小眼中。

“你…”苏小小压下了嘴边的话,拉着秋月往外走,边走边吩咐道:“雪梅青萍彩薇你们三个看院子,本妃带秋月出去办点儿事儿!”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玲珑阁,找个没人的角落。

苏小小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之色,忙问道:“不是叫你擦药的吗?怎么还会留下了疤?”

秋月面露难色,小声回道:“奴婢并不是不听王妃命令,只是担心朱管家会生疑,便没有上药。”

“担心朱管家生疑?跟他有什么关系?”苏小小语气忍不住拔高了一些。

秋月示意苏小小小声一些,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回道:“王妃不知,奴婢的手中没有伤药。需要用药的话,要上报朱管家,朱管家验伤之后才可到药房支取。那日之事不可泄露,奴婢为保万无一失,便没有去拿药。”

苏小小愣了,此事她确实不知。以前她皮糙肉厚的,在浣衣坊做事很少受伤,伤药这种东西也不是给她们这种粗使丫鬟准备的。

她撒了一个小谎,秋月便割了自己一刀。当时她只觉得愧疚,想着用了药就会好。却不想秋月实心为她考虑,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甚至想得更多,生怕有一丝风险危害到她,让自己的手臂就这样留了一道疤。此时,苏小小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见苏小小脸色阴沉,秋月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王妃,你、你……奴婢以后会护住不让别人看到到的……”

听言,苏小小只觉得手中的臂钏像从火中捡出来的,烫了手不说,还烫着心。她本想将臂钏送给秋月,一人一只。现在却粘在了手上似的,不知道怎么样送出手,烫着她。

而最令她羞愧的是,她不敢同秋月说出真相。竟然是为了那样的原因,就让秋月伤了自己。即使秋月可以原谅自己,自己也没有勇气告诉秋月。

想了许久,苏小小开口,声音极低。“秋月,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是我做错了。我想挽回,却也不知道如何挽回,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我只能向你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苏小小其实就同孤儿一样,你就是我的家人了。以后我有一天的好日子过,就不会让你受委屈。若是以后我落魄,不在王府了……你不愿意再跟着我,我也可以给你卖身契和银钱,让你自由。”

秋月听得愣住了,苏小小这么重的承诺,是哪一个主子都不会做的。更重要的是,秋月从话中听出了真诚。内心不可能不动容,但是她不得逾矩。

“王妃待奴婢的好,奴婢铭记于心。奴婢不敢奢求同王妃家人一般,奴婢愿意永远侍奉王妃,无论王妃身在何处,无论王妃是何身份。”秋月真心地说。

苏小小知道秋月是个一根筋的实诚孩子,所以她从来没有想着去板正秋月的想法。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且秋月也会不自在。只要秋月可以明白她的心意就好,她也从秋月的话里听出了真心。秋月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回报她。

将臂钏放到了秋月手中,苏小小笑着说:“本来这臂钏我也是要给你的。如今正好拿来做信物,你我一人一只。”

秋月握着手里的臂钏,甜甜地笑了,回了一句。“谢王妃!”

苏小小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秋月将臂钏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秋月收起了臂钏,有些担忧地说:“王妃可要回去吗?还是去朱管家和金嬷嬷那里?”

“不去。”苏小小直接了当地否决了。

秋月脸上的担忧又浮现出来了,忍不住开口:“虽说奴婢不该妄议王妃之事,王妃做事自然有王妃的道理。但是奴婢还是忍不住担忧,王妃近日一反常态,如此行为,恐怕会招来不满。”

“好秋月”苏小小笑着说,“知道你为我着想。但是我确实就是要招来不满!我只是想试探金嬷嬷和朱管家对王爷是否衷心,是否认真为王府做事。你不必担心,王爷也是认同我的做法的。”

苏小小想自己应该算是没有说谎,确实是君若璃让她多接触两人,对那两人产生了怀疑。虽然她没有多接触,但是想办法试探,也是为君若璃做事,君若璃自然也该是认同她的。

秋月听言,稍稍放心了一些,问道:“那王妃现在如何打算?王妃出了门,雪梅她们肯定通知了金嬷嬷。”

“呦原来我们秋月这么聪明啊!”苏小小打趣道。

秋月脸微红,没有接话。苏小小若有所思地说:“肯定是不能白出来一趟,咱们出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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