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谋反可是死罪!”李显急道。
“不反也无活路!”韦氏直言道:“陛下年迈,命难长久,章五郎多年来把控朝政,安插党羽,专权跋扈,朝野上下,怨声载道,为避免清算,他们势必要扶植亲信登基,而若要如此,身为太子的殿下又焉有活路!”
李显:“……”
见李显还在犹豫,韦氏当即抽出随身匕首,置于脖颈作势自刎,急得李显上手夺过匕首摔在地上,大喝道:“你这又是作甚!何至于此!”
韦氏道:“殿下,我们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可还记得三年前被逼死的重润与仙惠否?与其屈死于章家屠刀,不如妾身自刎于此,还能保住殿下体面!”
李显立时噤声,李重润和李仙惠是他的儿子和女儿,当年李重润、李仙惠与李仙惠的丈夫魏王武延基暗地里讨论章氏兄弟专政之事,不曾想被章五郎的耳目得知,章五郎知道后向武则天添油加醋的禀明此事,武则天勃然大怒,万般无奈的李显只得逼令儿子和有孕在身的女儿自缢,不久后武延基也被下狱逼死。
李显失去了一个儿子、一個女儿、一个女婿和一个外孙,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如今韦氏旧事重提,也是想让他看清局势。
沉默许久,李显道:“我们无法得知那人所说真假。”
“不久后乃是陛下生辰,殿下可假借贺寿之由观察陛下,毕竟母子连心,若真若那人所说,章五郎狼子野心,我等也好早做打算。”
“也好,就按你说的做。”李显拂袖离开书房,独留韦氏一人无力的瘫软在木椅上,饶是如此,她依旧选择相信李显口中那狂人所说的,这是一场事关他们身家性命的豪赌,即便是赌输了,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不过一死而已,早晚的问题;但要是赌赢了……一定会赌赢的,韦氏这样想到。
……
“爷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樊灵儿闻着菜香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转眼就看到宁子期端着一盆鱼肉进屋。
“事没办成,自然回来的早些。”宁子期递给樊灵儿一副碗筷,又在她小心翼翼的眼神下为她盛了一碗鱼汤:“昨晚你失水严重,喝点汤多补补。”
“爷又在开玩笑。”樊灵儿羞怒一声接过鱼汤,小口小口品尝起来,等到鱼汤喝完,方才说道:“世界上还有爷办不到的事?”
“那可不要太多了……”宁子期无助的叹了口气,要不是贪漠北那点气运,他何至于揪着李显不放手,现在李显油盐不进,可真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有郁结,还是得苦一苦樊灵儿:“对了,灵儿,昨晚寸止挑战你失败了,今晚继续。”
樊灵儿放下手里的鱼汤,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爷,别了吧,奴真的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