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启明一行人与刘警官和酒店老板道别,老板再次表达对于之前事件的歉意,承诺会全力配合驱灵仪式的需求,毕竟他也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随后,大家约定在酒店大堂汇合,等待另一个女生雅晴的到来。
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大家静静地坐着,因为大壮的事情,每个人的心里都背负着沉重和复杂的情绪。陈仪和安安也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食物,(他们的胃口显然被压抑的氛围所影响。)
“雅晴!”
安安坐在沙发上,眼睛时不时地看着门外。大堂里相对安静,旋转门外突然出现了一男两女的身影。其中的女孩正是安安的大学室友——雅晴。
“安安。”
安安立刻站起身,上前与雅晴打招呼。两人一见面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眼里滑落泪珠,彼此诉说着这段时间的思念与担忧。
“这是我之前提到的启明哥,和皓霖哥。这是月妍姐姐,这是李叔叔,他们都是一个公司的。”
安安随后领着雅晴向大家介绍到。
“你好启明哥、皓霖哥、月妍姐姐、李叔叔,还有陈阿姨。”
雅晴比安安稍高一些,长相清秀,身材瘦削。她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显得干净利落,但她的面容却带着一种异样的病态。头发干枯失去油光,仿佛被某种东西吸吸食着她所有的生命力,而眼白则被红血丝充斥,显得疲惫不堪。
(在相法中,不论是头发的油光,还是鼻头上的油腻,通常都被视为健康的象征。然而,只有在即将离世人或病重之人的身上,这些自然的油光感才会完全消失。)
“这是我父母。”
雅晴向大家介绍同行而来的两位长辈。
“你好,你好。”
雅晴的父母也向大家礼貌地打招呼。
“你们先办理入住吧,房间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等你们安顿下来后,我们再去房间详谈这次的事情。”
陈仪则在一旁说道。
(大家回到房间后,各自先进行简单的整理,月妍和李叔先与陈仪安安等人梳理酒店事件的来龙去脉,沈皓霖和启明先在另一件房内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你有什么打算?”
沈皓霖刚走进房间,顺势就倒在床上,好奇地问道。
“你先让我看看手臂。”
启明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沈皓霖坐过来。沈皓霖立刻起身,将袖口卷起,露出微微泛红的爪痕。
“还好我从吃饭的地方,带回来一些生姜片。”
启明随之将携带切好的姜片拿了出来,他用牙签在姜片上戳出几个小孔,然后让皓霖平躺在床上,他小心地将姜片放置在抓痕的首尾处,上面竖着两根艾柱,随后将其点燃。
(艾柱:艾草制作的一种圆柱体)
“你是不是吃了大蒜。”
启明刚刚靠近皓霖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气味,他皱着眉头,憋着气才没有立刻退开。
“真臭,等会记得….”
启明嫌弃道,毕竟启明本身就有一些洁癖,对于气味和居住环境的整洁度都有着比较高的要求。
“蒜?姜,我怎么没想到….”
刚想提醒皓霖,启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表情一变。他猛的举起双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想到什么?”
沈皓霖见他突然如此,问道。
“姜和蒜呀”
他见沈皓霖一脸疑问,便继续说道。
“阴面世界的味道是什么?”
启明提问道。
“一股酸味还有腐臭。”
沈皓霖自然而然就回答了出来。
“那对应的是什么?…”
启明停顿了一下,见皓霖想了半天也没说话,语气带有一丝鄙夷道:“算了,就知道你过去没好好读医书。”
“你说嘛。”
皓霖催促道。
“酸苦涌泻为阴,辛甘发散为阳,气为阳,味为阴,其气厚者为阳中之阳,薄者阳中之阴。”
启明娓娓道来,显示出了他扎实的医药学知识。
(《神农本草经·药性总义》:气为阳,味为阴,其气厚者为阳中之阳,薄者阳中之阴也。味厚者阴中之阴,薄者阴中之阳,气薄主发泄散表,厚则发热与温,味厚则泄降,薄则通窍,利渗湿,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咸味涌泄为阴,淡味渗泄为阳,轻清升浮为阳,重浊沉降为阴,阳气出上窍,阴味出下窍,清阳发肌理。浊阴走五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腑。)
“薤白、干姜性温味辛,二者皆属阳药,薤白气重味轻属于阳中之阴,干姜气轻味重属于阳中之阳,二者合之,至阳至刚。
启明继续说道。
(薤白虽气味近似大蒜,但是气味比大蒜更烈。)
“你的意思,用薤白和干姜来驱煞?。”
沈皓霖表现出不可思议,如果是念又或者魂这种虚无的存在,用薤白和干姜还说得通,现在面对的可是比魂更强大的存在,虽然没有确定已经形成实体,但是仅仅用两味药也太草率了。
“光靠这两味药当然不够,所以我带来了许老师的天王图。”
启明知道沈皓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顾虑,随后说道。他从月妍整理的纸箱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幅用丝绸精心包好的天王图,缓缓展开,展现给皓霖看。
“厉害厉害,许老师的天王图,市面上都没有几幅,你是怎么…..难怪那天你会去乾元寺!。”
皓霖看到许老师的真迹,直呼厉害,因为激动差点弄掉手上燃烧的艾柱。
“好个许老师,我想找他求幅《白泽噬梦图》,一直找不到他的行踪,看来这么多学生,他还是最喜欢你。”
皓霖撇着大嘴,一幅羡慕不已的样子。
(白泽,亦称貘,是一种具有神奇能力的异兽,据闻能吞噬噩梦。在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貘屏赞》中,曾描绘道:“貘者,象鼻犀目,牛尾虎足,生于南方山谷中。”在古代,白泽的形象深受商贾权贵的喜爱,他们常常在家中挂置白泽的肖像,用以驱散那些打扰人安眠休息的不详之物。然而,时至今日,能精准描绘出白泽模样的人已是凤毛麟角,而能赋予其画像深邃灵性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对了,你为什么要《白泽噬梦图》?”
启明将画卷小心翼翼地收好,以防损坏。他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徐叔(恒兴地产董事,迁墓事件委托人)的太太,被噩梦困扰,我不是去看了他家地理,调整以后觉得能挂一幅《白泽噬梦图》会更好。”
沈皓霖解释道。
“许老师清修闭客,他那个性格你不会不知道,千金难买他的画。”
启明摇了摇头,他了解许老师目前的原则,那种非缘勿扰,不为金钱折腰的性格。
“这不是…..有你。”
沈皓霖眼巴巴盯着启明,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少来,我不会去,你要的话自己去乾元寺做段时间的义工,说不定,许老师见你诚心,送你一幅也不是不可能。”
启明连忙转身,整理自己的背包,拿出平时洗漱的用品,显然他不想因为这种私人请求,而触碰别人的原则。
“行吧,那明天我起来去准备需要的东西,你就多休息会,免得精力不够。”
沈皓霖也并不是真的带有强迫的意思,对于他自己而言也很讨厌那种没有原则的人,这里也只是和启明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他平躺着,眼睛半睁半迷糊,打算就这样放松休息。
“好…谢谢你皓霖。”
过了一会,启明从浴室洗漱出来,随口一说。
“干嘛…….阳医生,快帮我看看,我觉得有点反胃。”
沈皓霖瞬间睁大眼睛,嘴里哼哼唧唧地调侃道,显然是在戏弄启明,想要逗他开心。
(次日,天气依旧阴沉沉的,李叔和皓霖一大早就出门准备需要购买的药材以及一些祭祀用品。启明则与月妍先行前往酒店,配合刘警官和酒店老板,用木香反复熏制酒店的每一层。陈仪一行人则在酒店休息,等待启明这边的仪式准备。)
“呛死了,启明先生。这味道实在有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