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柳晴月美眸中充满了好奇，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长这么大，都没有离开过珠县。更难去想象，俗世之上的世界。

“青岚宗是瀚洲数一数二的修行宗门，当然，书上是这么说的。具体现在还是不是，我也不太清楚！”苏然回忆着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中的内容，说道：“这天下分五州，分别是青洲，金洲，炎洲，瀚洲。每一洲都很大。就像瀚洲，共有五域。咱们的大周，只占据了瀚洲北域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他转过头，看着柳晴月美眸中满是对这个世界的惘然，笑着道：“这天下大的很！”

“那大周有多大？”

柳晴月回过神来后，问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苏然说道：“书里说，二百年前大周太宗皇帝时期，大周帝国的国土面积大概是东西三万里，南北两万五千里！咱们珠县东西六十里，南北四十里！大周国的面积，相当于三万多个珠县这么大！”

柳晴月抿了抿嘴唇，有些紧张的握着衣襟，轻声道：“那可真是很大啊！”

“瀚洲北域，相当于三十个大周朝。一个瀚洲相当于一百五十个周国那么大！”苏然算了一遍后说道，说完又暗暗算了一遍。

应该是没算错的！

苏然心中暗暗道。

“我们要去哪儿？”

柳晴月美眸中满是迷茫。

刚刚离开珠县的时候，她还未曾有过离愁别绪。但此时听完苏然说了天下之大后，她突然心中升起了不可抑制的不安和恐惧。

“先离开这里！”

苏然看到柳晴月眼中的无助和慌乱，心中不由叹息。

世界如此之大。

凡人终其一生也或许走不出周国。

更何况是一域五洲之地了。

当初，自己在看到世界之下后，心里同样迷茫和不安。

直到入道修行，掌握了力量，这种不安才渐渐散去。

“是不是应该让柳晴月也尝试一下修行？”

苏然一边赶车，一边心中如此想着。

自己的入道，当初纯属偶然。但如今想象，其实是必然。

不过，要说自己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苏然也说不清楚。

反正看书看得多了，看得久了，就能够感知，然后正心，修身……。之后，心中一片浩然。

而在这其中，他也曾尝试着修炼过书里的其他法门。

但最后，毫无例外的那些修炼出的各家的真气，最后都给自己的浩然气，做了嫁衣。

“有几本书，你看看！”

苏然想了想，从玉牌里，掏出了几本书，转身递给了柳晴月。

“这是……琴心道？”

柳晴月好奇的问道。

“这就是修行法门！”

苏然微笑着说道。

月光下，原野一片银白色。

车厢里，柳晴月和母亲都睡着了。

苏然回头看了一眼车内侧靠在车厢熟睡的柳晴月，轻轻的放下了车帘。转过头看着头顶的月光。

不由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句词：“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

这年头，再繁盛的帝国，也无法与苏然前世的繁华拥挤相比。

从珠县到菊县，路程几百里。路上人烟稀少，偶尔路过一些村落，见到一些农夫。对方都是用警惕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辆经过的马车。

闲暇时光，苏然除了看书修行，就是教柳晴月修行。

只不过，因为有叔嫂这一层的关系的约束。

二人都谨守着周国的礼仪。

即便是在指点修行的时候，苏然也要控制着分寸和距离。

而柳晴月仿佛永远都坐在距离苏然有一米多的距离。

从未靠近，也不曾远离。

“我是不是没有修行的资质？”

柳晴月坐在篝火边，轻叹一声，看着河边钓鱼的苏然，又低头看了看搁在膝盖上的琴心道，不由轻叹一声。

这几天，她每次都是积攒了很多问题，集中发问。而苏然在解释的时候，从未露出过半点不耐烦，每次都是不厌其烦的讲解，非常耐心。

可这都三天了。

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晴月感到深深的无力，同时也不由的开始自我怀疑。

夜里的时候，柳晴月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正在烤鱼的苏然，闻言后思索了很久。

然后才转过头看着柳晴月道：“我的理解修行就像是道理一样，有的人听过很多道理，却依然派会在道理之外。有的人却能如醍醐灌顶一般，焕然新生。所以，修行首要在悟。就像是明悟一个道理一样，豁然开朗，眼前一新。我觉得你是太着急了！”

苏然轻声道：“你应该问自己一个道理，你到底是喜欢以音律入道，还是喜欢音律本身！”

“这有什么区别吗？”

柳晴月不解的问道。

“当然，为了修行而埋首音律，本身就限制住了自己。若是喜欢音律本身，就应该专注于在音律中去理解那本琴心道。或许某天你就豁然开朗了！这就是书里说的道法自然！”苏然挑了挑火，说道：“你先不要着急的去理解研究那本书，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先把背下来。然后就不用去管它了。而是去专注与你的喜欢！”

“可我已经都背下来了！”柳晴月有些无奈叹气道。

背下来了？

这才几天？

那么多字。

苏然握着烧火棍的手，不由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