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月焦急等待着,时不时的看着山坡上的动静。
终于一个人影出现了。
柳晴月心头一喜,连忙上前一步。
但很快,她又停了下来。
因为,她只看到了苏然一个人下来。
“她去了!”
苏然平静的说道。
柳晴月闻言,美眸中最后一丝期待,化作了虚无。
她抿了抿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说。
其实,之前婆婆清醒的时候,她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没想到的是,竟然这么快!
“她阳寿耗尽!!”
苏然犹豫了一下,依然说了一个能说得过去的谎言:“羽化而去!”。
“羽化?”
柳晴月的眸子微红,咬了咬嘴唇看着苏然。
“她是个修行者,你知道吗?”
苏然问道。
柳晴月眼神茫然。
“只是修为不高!没有入道!所以,仍免不了一死!”苏然轻声说道:“此地,是她夫君和她嫡子的葬身之地。所以,她选择了此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走的很安详!”。
苏然想了想,还是给张氏的一生,描上了一段体面的结尾。
当然,过程也许不那么美好。
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柳晴月觉得好就行了。
……
车子再次上路,前往文州。
苏然赶着马车,回头看到柳晴月竟然从包裹里,取出了一块白布。手脚麻利的剪了两朵白花。
“你哪来的这些?”
苏然吃惊的问道。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拿上了!”柳晴月美眸黯然:“那时候,我便感觉娘亲恐怕……”
她抽了抽鼻子,捏着一朵小白花,看着苏然道:“你长衫脱下来,我给你缝上!”
“额,不用!”
苏然接过那多小白花,又抢走了柳晴月手中的缝衣针。
“哎……你……”
柳晴月眼睁睁的看着苏然抢走了自己的针线,嘴唇抿了抿,有些生气的看着他。
苏然低着头,三两下扭了一个别针出来,将小白花别在了胸口上。
“张氏,小爷我够对的你起了!”
苏然拍了一下小白花,心中暗暗说道。
“额,你怎么了?”
苏然见柳晴月气鼓鼓的看着自己,一头雾水的问道。
“无事!”
柳晴月摇摇头,收回了手。
随后,她又从包裹里,取出了一根缝衣针,准备将小白花缝制在自己的胸口上。
抬起头,见苏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胸口上的小白花。
她想了想,又把小白花缝在了领口上。
“你觉得娘,是个什么的人?”
苏然咳嗽一声,试探着问道。
“很好啊!”柳晴月轻声道:“她对我很好!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苏然说道:“就是好奇!”
这有什么好奇的!
柳晴月心中低声说道。
……
接下来的行程,算是有惊无险。
除了穿过青云山的时候,遇到了一伙不开眼的山贼土匪。
这群穿得破破烂烂,手拿着木棍锄头,像是疯狂原始人一样嗷嗷乱叫的山贼,叫嚣着要把苏然杀掉,把天仙一样美丽的柳晴月拉回去给大家爽一爽。
结果,当苏然一个足球踢,将一块巨大的山石踢到他们面前后,这群土匪就一哄而散了。
十天后,一条明晃晃的江河,挡住了去路。
夕阳西下,河面金光荡漾。
马车停在河边,伊人素手搭在额前,眺望着河对岸。
虽然烟波浩渺,但已经可以看到对岸那被菊花染黄的堤坝了。
书生长衫飘飘,指着江河的对岸:“渡过这条河,就到文州了!”
“我们怎么过去呢?”
柳晴月转过头,看着苏然问道。
粼粼的波光,火红的夕阳,落在她的身上,脸上。
河上的风吹来,吹动了她的裙角,也吹乱了她的长发。
此时的她,胜过了江面上的晚霞。
苏然看了一眼,这条足有十多里宽的河,想了想道:“应该是有船的吧!”
在书中,苏然曾经见过关于这条河的描述和记载。
这条河名为文水。
传说是当年儒家的圣人,路过此地时,随身携带的水囊被打翻。那水囊中的水流出,便成了如今的这条文河。
因为与圣人有关,所以,在河边有很多勒石、上面刻着很多这千年以来文人墨客留下的诗词歌赋。
而除此之外,周朝的定海神针,修行界大名鼎鼎的文水书院就坐落在对岸的一座山上。
不过,距离此地至少有百里之遥。
书院里,文气涌动,高手云集。
作为一个瀚州数一数二的门派,自然有其规矩。
不可在文州御剑飞行,就是文水书院的规矩。任何人,任何宗门,来到文州都要守这个规矩。
所以,飞过去肯定是不行的。
只能坐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