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炁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怎么,在这具身体里待太久,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齐迹慌忙摆头。
“老大教训的都对,我这条命是您给的,怎么敢‘背祖忘宗’呢!嘿嘿嘿……”于是尴尬着挠了挠头,闭上嘴安静下来。
对于二人一上车就开呛,阿飞也很是无奈。
“对于孟副局长所说的那件事,大人觉得怎么处理呢?”阿飞望着驾驶座上的人,出声询问道,“还是老规矩?”
“是呀是呀,咱们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这确实是‘鬼怪’作祟吧,毕竟现在的新人类信仰无神论,颠覆他们的认知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齐迹在旁边插完嘴,又迅速做出一个手动封锁嘴巴的动作,安静鼓捣着旁边的抱枕。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光怪陆离无奇不有,有些人阴差阳错误打误撞开了天眼,看见一些本不该看的东西,也是常有的事情。遇到这种的,我们适当消除下他们的记忆,让他们权当自己做了场梦就行了。”白炁望着前方宽敞的街道,淡淡回复道。
“当然,那也是因人而异的,如果哪天遇到了‘特殊’体质的人,消除记忆这种手段就不能再行的通。就好比阿飞,像是这种‘借魂而生’或者本就‘一体多魂’者,你再怎么消除记忆也改变不了它的本质,强抹除一段记忆,它的另一个魂体就会醒过来,引发更麻烦的事情,从而变得枉然,严重的甚至会反噬你们自己!所以你们两个记住,以后使用次法时,一定要确定对方是个普普通通的生灵,确保这段记忆醒不过来。不然出了乱子,别怪我没提醒。”
听着这段语重心长地教导,后排的两人不自觉蹙起了眉。
二人对视一眼,不知谁开口问了一句:“那怎么确定对面是个普通的人,而非‘异类’呢?”
白炁从旁边掏出一根烟,擦擦打了两下火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后,然后夹在手指间。
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绝对老道。
轻轻把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里的两人淡淡说道。
“首先,凡是因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发疯失常,或是胡言乱语的,九成九的概率大都是寻常人,毕竟没有一个天生特别的怪胎会怕这样的事情;其次,若真要遇到那样的人,看到你们这类不正常的‘存在’,必然露出不一样的神情。简单来说,如果一个人看到你们像是看见鬼了一样,那十有八九他就是有着特殊体质的人!当然,如果这个人定力足够强大,他也是可以表现得自然得当和没事人一样。所以说咯,从来就没有一个准确的衡量标准,可以来判定一个人是不是特殊灵体,这个要取决于你们自己的判断。”
后排两人听完这像是什么都没说的言论,真的会怀疑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在消遣自己?
一个眉心紧蹙,一个摇头捂脸。
不禁暗自吐槽。
“如果哪天,真被你们行大运撞上了,记得不要随便动手,报给我来处理。”白炁冷笑一声,嘴角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
“要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私自动手惹出麻烦……至于会有什么样的麻烦,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两人看着领导脸上这古怪的笑容,总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以后做事情之前还是得多考虑考虑一下后果,不然惹怒了这女魔头,他们怕是没好果子吃。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车也开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白炁推门而下,长长的头发已经被挽了起来,黑色皮衣外套,紧身裤搭配着黑皮长靴,一抹大红唇,外加一副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墨镜,俨然一副民国恶毒女军统的扮相。
白炁本就身材高挑,再配上这副装扮,此时的她气场高的可不止两米八!
冷酷的外表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但隐藏在那镜片后的眼睛,仿佛却可以一眼把人看穿。
身后跟着的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各自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不知为何,他们就是恐惧眼前的女人,好像这种害怕是与生俱来的,从以前至现在,深入灵魂!
“哎呀,没想到白小姐您亲自过来一趟,我们真是受宠若惊呀!”
不远处的一个警官,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心里默默嘀咕。
他们局长说会请人过来帮忙,但没说是这尊大神亲自过来呀!
于是看清来人后,赶紧跑过来接待。
“李队客气了,咱们警民一家亲,能帮上忙我们是荣幸之至!”
白炁一改刚才能吓死鬼的气场,化身妥妥的地痞小流氓做派,阿谀回复着。
这圆滑世故的模样,看的身后两人一愣一愣,不禁在背后偷偷为他们老大立起一个大拇指。
这女人,还真是个人才!
那个叫李队的摸了摸鼻子,“本来不是什么麻烦的案子,但是受害人一口咬定害他的不是人,是……是‘鬼’,我们没法做笔录,所以迟迟结不了案。”
“那是自然,这年头哪有什么鬼啊神啊,我看他就是被吓昏了头,胡言乱语罢了。”白炁给他递上一支烟,笑眯眯接着道:“不如先让我们进去看看,给他开导开导,说不定就能乖乖配合你们工作了。”
李队:“那自然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麻烦白小姐你们了。”
白炁听着其略显奉承的话语,淡淡一笑,瞥了眼其身后把着门的一年轻小伙。
“想必李队,应该听说过我们的规矩了吧?”
李队:“放心,绝不在场、绝不打听、绝不多问!”
白炁不再与他多说,点头致意,然后转身进入他们口中所谈论的那人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