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皱眉,有些拿捏不准,“不好说,需要具体看过才知道。”
“是呀老大,既然你都说它是恶灵了,那人或者其他什么动物死后都有可能幻化成,万物生灵那么多种类,这要我们去哪里猜?”齐迹在一边附和。
白炁目视前方,继续给二人科普。
“那我同你二人好好说道说道,一般来说呢,不管是恶灵还是邪灵,但凡有灵智的东西,它们只会附着在自己本体或者同类型物种身上,当然不排除一些能力高强的,可以附着到其他物种之上。不过谅它再怎么蹦跶,也绝对不会打破一个原则:非同系者,不可附生!”
看着二人沉默不语,白炁继续解释道:“这么讲吧,好比你本是雾山上面的一个小兽,不过是得了造化才化了形,只要你活着,就永远不可能附生于他人之躯体。如果死后化作恶灵,那你也只能附在你同类,或者跟你族类有相似生存之道的小兽身上,比如山林中的狮狼虎豹!因为你本身携有羽翅,说不准鸟类也尚可。但像水中游鱼或者沙漠骆驼一脉,你想都不用想,也不会成功,除非你有什么不得了的灵力,或是存在了上千年的老怪物。”
就在说到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之时,齐迹偷偷瞥了眼白炁。
白炁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甩过去。
“看我作甚,本大人是人,况且还活着呢!所以就算灵力再强,也不能附魂生者之躯。”
齐迹讪笑,他就是比较好奇而已。
“像阿飞这样的,生前为人,死后由于怨气不散才形成的大煞之灵,也只能附生在人类身上。想要附身动物也是想都不用想了,实力再强也白搭。所以,阿飞你可要老实本分一点,切不可再生恶念,否则像你这样的死魂根本入不了往生门。若是哪天触怒了天地间不得了法则秩序,将你打入墟界中,我也无力回天。你现在还能借助一俱死体尚存在于天地间,也无非是依靠着我当初给你下的一道元神之力。”白炁盯着后视镜里的人,告诫他一番。
“嗯。”
阿飞也很感念当时出手救他的白炁,所以这些年里已经收敛很多了,尽量不去给她惹麻烦。
白炁看他低头沉思的模样,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
自己这几百年过来,早就清楚了他的性子,虽然有时候行事较为冲动,但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拎得清的,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招惹麻烦。
而且,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他被投进了大恶之地,按照她自己那帮亲不帮理的性子,会冲进去提人也说不准呢。
某人闭目养神间,他们也越来越接近此行的目的地。
“老大,快到地方了,没有更精确一点的定位吗?比如门牌号码。”齐迹询问一旁的女人。
白炁看了下周围,淡淡道:“没有,反正是这里没错,先开进村子再说,等下我们找人打听一番。”
毕竟靠海,烟城大部分的村子是靠捕鱼为生,而百洞崖这个地方,却是个鲜少靠山吃饭的地带。
……
“和风日朗,山海衔接,倒是个风景绝佳之地哈。”
白炁下车伸了个懒腰,坐这么久的车确实挺累人的。“走吧,去找人问问路,先找到王宇他家。”
“大伯,你知不知道王宇家是哪一户啊?就是那个不久前着过火的那家人。”
白炁刚好看见一个迎面走来扛着锄头的老头,赶忙问道。
老伯:“哦宇小子家呀,你们往上边走,他家在最上面。不过那小子中邪送医院了,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齐迹:“大爷,我们是他朋友,过来瞧一瞧,那您先忙,我们过去了哈。”
老伯:“好好,你们自己去看吧,不过要小心点呀,他们家怪邪门的。”
白炁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看来有活要干咯。
几人沿着道路又走了十来分钟,才找到那处被烧焦的房子。
好在那屋子只烧了一半,另一半还能住人,不然快到入冬的月份,加之烟城的海风又大,这家人可怎么挨过这个漫长的冬日。
白炁先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才走进王宇他们家中。
院里有个坐着择菜的老太太,看来是王宇口中所说的阿婆了。
“阿婆,我们来看看王宇,他在家吧?”
阿婆从板凳上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来人,“他上午刚从医院回来,你们是?”
“我们是他朋友,在医院见过的,听说你们家出了事,特意过来看望一下。”
白炁示意齐迹,把从村门口超市里买的些水果、鸡蛋递给阿婆。
阿婆放下手中的东西,赶忙说道:“真是谢谢你们呀,老头子,有人来看小宇了。”
不一会儿,从屋内走出一个老爷子,看走路的步伐很是矫健,想来经常活动身体。
“你们快请进屋,我去烧水。”
“不用了老伯,我们先去和他聊聊,你们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管我们。”
白炁三人进入屋子,果然隐隐感觉到有股恶灵的气息,不过却是极淡!
若非白炁灵力高深,此次还真要走眼了。
“是你们?”
王宇一下就认出他们是自己在医院见过的人。
“不好意思,我忘记怎么称呼了……”王宇有些不好意思道。
上次他光顾着害怕了,哪还能记住别人名字。
“我姓白。”
“白小姐你好,我刚回来家里,还没来得及收拾,你们找干净的地方坐一下吧。”王宇脸上有种肉眼可见的窘迫。
毕竟他们家现在,可太乱了,简直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无妨,不用太在意这些,上次给你的纸符,还带在身上吗?”白炁直接进入正题。
“在的在的,我听您的一直带在身上,我的病果然很快就好了,太感谢您了!”
王宇很是感激她,想来以为自己只是大病了一场,现在已然痊愈。
白炁早就让齐迹消除了他脑海里关于山羊说话的记忆,所以他自然是不记得了。
可是罪魁祸首不除,他又怎会安然无恙呢?自己这符纸,也就只能保他十日不受其扰而已。
白炁笑了笑,说道:“那就好,相识一场,我们正好在此处办事,就想着过来瞧瞧你。等下我们就离开了,你且好好养着。”
又闲聊两句,随后他们来到院里,跟王宇阿婆交代了几句他孙儿中邪之事。
“我们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就这么一个孙儿,还……”
“阿婆你别激动,我们此番就是来帮他的。你先大概和我们讲一下,想想他之前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阿婆老泪纵横,看样子是真的为这个孙儿操碎了心,不过也是,哪有老人家不心疼自己的子孙后辈呢?
“我们一家一直住在这里,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呀……哦对了,几个月前他和朋友曾去过山里一趟,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东西,然后卖了不少钱,是不是跟这个有关?被脏东西跟来了呀?”
“可知何物?”
“我们两个也不知道,宇小子用黑布包着,不让我们打听。”阿婆看了看身旁的老头,一脸担忧。
白炁大概听明白了。
想来王宇是从山里取走了某些不该碰的东西,被债主找上门来了!
“没事的阿婆,我们就是专门给人驱邪散灾的,交给我们就好。”
阿婆有些不太相信,又不好意思直说。
毕竟看她这么年轻,哪有小姑娘家家,年纪轻轻做这种事情的?
白炁看出阿婆的心思,说道:“能否先让我们见见,他口中所说的那头山羊?”
阿婆没有说话,看了看身旁的老头。
“杀了?”
看他们这副神态,白炁不由得多问一句。
“这倒没有,这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有些害怕,就把它低价卖给了村西头的老张头,现在应该在他家羊场呢。”老爷子出言解释道。
“那劳烦您带个路,我们去看一眼。”
“好,几位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