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在这里过完了我初中的三年,并且我即将在这里再度过我高中的三年。
九月份开学那天,天气温和,阳光穿透过校道上高大的木棉花的枝叶,形成了一道道模糊光束,后来我上了化学课后才知道这是丁达尔效应。我再次提着行李回到了清韵中学,走进褪色的校门,轻车熟路地穿过种满木棉花的校道,爬上了六楼,来到了学校安排的宿舍里。不出意外的,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是八人间上下床,墙上是刷了一遍又一遍的白色石灰,用手轻轻抚摸过后会有碎屑洒落在你的床上。条件依旧很简陋,但我也不能批判它什么,毕竟它真的只是一所乡村学校而已,不会有多少经费的。
我走在了校园里,熙熙攘攘,比往日热闹得多,值班老师和学生会都穿着醒目的红色马甲。家长们拎着行李袋,同学们推着行李箱一前一后地走着,步履蹒跚爬上了各个宿舍楼,叽叽喳喳地安排着住宿。当然也有像我一样因为家长要上班而孤身一人的,将行李袋搭在行李箱上,也能爬上公交车,来到学校。倒不是说有多憧憬家长的陪伴,只是得要上上下下的多跑几趟了,确实费力,旁边多一个人总归是好的。
高中部对于初中部的宣传是有效的,在1000到5000元的奖学金的诱惑下,很多初中部基础扎实的学生选择留在了高中部,而不是选择去区里和市里更好的高中,而这些学生也成为了三年后高考重点生里的坚实力量。正因为如此,在这个熟悉的学校里,有一部分的学生都是互相熟知的,毕竟彼此在同一个初中生活过了三年,而剩下的那部分学生则来自四面八方的乡镇。
我这高中三年并没有什么十分要好的朋友,只是有几个初中带上来的朋友,但更多的是为了和睦的必要社交的室友和同学,因为我在上大学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虽然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可是这些记忆我认为是值得纪念的,倘若无所事事的任它们遗忘,那就太可惜了,更何况我们之间也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难忘的事。
在我高中的十人宿舍里,其余九个同学,他们在我的高中生活中也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也是与我相处时间最多的:一号床杨禹,一个资深的二次元迷,他有着对高中生活的美好的向往,他相信并憧憬着如动漫剧情里的美妙的邂逅,后来失败了;二号床是我,春,一个比较复杂的普通人,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定义自己;三号床永具,是我初中升上来的同学,身材瘦削,如竹竿一般,一个懦弱的安分守己的学生,从不惹事;四号床王钝,比同龄人大两岁,一个很聪明很大胆的高智商天才,理科是他的强项,但文科基本倒数,他也是第一个将手机带回宿舍的人,是我们宿舍挑战权威的典范;五号床康炫,一个温柔的温和的好人,与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六号床福子,一个深情的仁义的矮壮全能选手,曾经有段深刻的恋情难以忘怀;七号床金棱,一个含蓄装逼化学之王,喜欢被人夸,他的另一个特质是一个人打了他的屁股,金棱会追到天涯海角打回去,这是我们宿舍的快乐源泉之一。八号床黑佬,因为太喜欢打篮球了,皮肤晒得黝黑,他也是第一个教我并带着我打篮球的人。九号床大腚,因为腚最大,武力值最高,所以我经常被他修理而难以反抗。十号床徐总,财力雄厚,眼光和审美的角度比较小众,我们其他的舍友表示理解。当然其他宿舍阿的星,强哥,马喽,谭波儿等等。
而我的高中生活中也出现了一些戏份比较多的女生,以后会逐渐介绍到的。
寄宿学校的宿舍里的第一个晚上,大家基本上都不认识,大家自然也都没什么话,陌生的人和环境都使得自己变得拘谨了。我躺在二号床那个干硬的床板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眼神空洞地望着上铺杨禹的床板。有蓝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口射了进来,在瓷砖地板上投射了轮廓,使我们杂乱无章摆放的鞋清晰可见。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高中了,稀里糊涂地躺在了这个高中宿舍里,没有目的,我也不知道以后的高中生活怎么样,没有焦虑,更没有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