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宗门？

渚清飞大为不解。

“师傅不是跨界过来的吗，您在这方世界也有宗门？”

“没有，”老头子摇头，“是另界的宗门，虚空愈合正在排斥为师，我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但被空间法则斥回之前，可以再逆行施展一次挪移领你去看看。”

渚清飞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

“是不是就好比，一个人虽然要死了，但是死前能拉另一个垫背？”

“这叫什么比喻？！”老头子吹胡子瞪眼。

“呸呸呸，师傅老人家洪福齐天。只是，”渚清飞有些为难，“弟子在这边还有牵挂，不想离开我爷爷。”

老头子展颜一笑，“罢了，无妨。”

渚清飞正要感激师傅成全，便见师傅长袖一卷，劲力传来，不容分说地裹挟住他。

渚清飞顿觉斗转星移，眼前一黑，虚无中又似乎有一股黑雾将他浓浓包裹。

而他脑海还在回想着师傅的话，

不是说罢了无妨吗？

合着是让我罢了，您无妨是吗？

呜…再见了爷爷，今天我就要远航…

围绕身边黑雾散去，顷刻之间无影无踪，再无遮挡的视野中，四周景象已经焕然一新。

一个足有百米宽的巨大山门，巍峨地矗立眼前，山门皆由纯白岩石所砌，不染杂色。两根粗大的石柱拔地而起，以擎天之姿撑起门楣，门楣之上有两个大字龙飞凤舞，恣肆泼墨，恢宏大气。

渚清飞念了念山门上铁画银钩的两个大字，

“空空。”

有点可爱，还用叠词。

“师傅这就是咱们的宗门？”

老头子会心一笑，“没错，我空空之门已传承千年，为师便是当代掌门。”

“走，我领你进去。”

尽管渚清飞两世为人，但仍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心下有些欢欣雀跃。

山门之后是绵延开阔的阶梯，直达山腰，山腰处有一片平整的豁地，像是被用剑削出来一般，坐落着几座堂皇富丽的殿宇。

老头陪着渚清飞一脚一步攀登而上，沿途弟子恭敬作揖，纷纷行礼，渚清飞狐假虎威，跟着沾光，在声声问候中迷失自我。

“掌门好。”“参见掌门。”“掌门您回来了。”“老登。”“见过掌门。”……..

等等！什么话混了进去？

渚清飞站定回身看向狂言所出之处，是一个衣着清雅的老妇人，老妇脸上皱纹不深，皮肤松弛微凹，但骨相立体，五官清晰，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面容姣好的美人，老妇人神情不悦，略带幽怨。

一宗之首的老头子被骂后，脸上并不见愠色，只是些许难堪。

渚清飞瞬间意会，躬身问候，“师娘好。”

闻言老头子大做反应，“去去去！口无遮拦，上去等我！”。一股掌风便将他推开十数米。

老妇人并不气恼，幽声问道，“这是你外出浪荡时新收的弟子？年纪尚小倒是看着有几分早智。”

听到浪荡二字，老头子神色一变，“有些天赋，就是整天满嘴胡话，缺乏管教，师妹勿怪。许久不见，师妹越活越年轻了……”

……

渚清飞愤愤不平往上登阶，嘴里碎碎，“老不正经，自己处处留情，还拿我撒气。”

“嘭！”一股劲风又将他刮飞十数米，远远飘来怒骂，“尊师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