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一出江口,风向变了,船老大虽然坐在船头等着朱尚他们讲故事,却眼观六路,耳听四方,对着水手们呟唤,快快转帆。朱武与朱云马上起身帮忙去了。
江口的风大得很,几名水手加上朱武他们,还拉得很艰难,屁股拉得长长的,用尽了全身吃奶的力气,风帆才慢慢的动了一点点。好不容易转过来了,风向又变了,只好再次的调整。
顺风的船又稳又快,船老大的心情好极了。他回头对朱尚道,
“小子,你说说看,是怎么再混上来的?”
朱尚轻轻的笑道,前天晚上到泉州港,我们就下船去找吃的了。等到刚才天快亮了,我们才摸上船,你们自然是没有察觉。差点忘了,我们为了不白吃你的,还带上来一袋大米。
船老在听后,很不高兴的道:“滚你们的驴子,船上货物再加上你们仨个,还上了一袋米,想把我们船压偏啊”。船到了潮州港你们就得上岸,再混上船,就再也不留情面的,会把你们扔下大海的。说着指着船舷外道:“看!那些大鲨鱼在等着你们下菜”。
船舷外海面了,成群的鲨鱼在水里翻滚着,不时露出尖尖鱼翅,有的还欢快的跃出水面,激起一阵水花。正看着,正好一条少说几十斤的大鱼,被鲨鱼咬到,鲜红的血染红了海水,群鲨激烈的撕咬,一眨眼功夫,那条可怜的大鱼就成了群鲨的腹中之物。
朱尚看得头皮发麻,心中想,船老大这家伙真蛮横,再而三的想赶走我们仨人。
船在海上慢慢的航行,在那个只能靠人力、风力的年代,有顺风的行船,就是又快又轻松的了。船一直向着南方走来,夜里驾驶就交给水手管理。
当第二天船老大醒来时,他跑上甲板,用手挡在额头上,向着海面望了望,再跑船尾望,然后登上桅杆上再望。当船老大从桅杆上下来时,脸黑得像锅底,脚还没着地,却先跳起来,对着水手们大骂,
“你们这些蠢货,这条海路走了多少次了,还是不分东西南北,船竟然开向吕宋岛了。昨天夜里是那个蠢猪开的船?哦,哦,原来是你,蠢猪,蠢得不可救药,这条海路不篇首你也走过十来次的,还是搞错了方向,真想把你丢进海里去。”
朱尚本不想开口,但看船老在骂水手,骂得脸红脖子粗,一跳几丈高。水手们吓得都不敢动,船也慢下来。只好上前道,
“船家,我看将错就错,先到吕宋去,再绕着向西南走,过阇婆国,边走边做生意,也到到真腊国,这样船上的货物先出手,食品与淡水也能保证。”
没想到船老大更是生气,对着朱尚大骂道,你懂个屁,这方向还用得上你来教我吗,我走这方向的船时,你还在路边拉尿呢。这边的小国,都是穷国,我这上好的货物,在他们这里,那能赚到钱。真是一群蠢猪。朱武抢上前来,想对船老大动手。被朱尚扯回来。朱云一手扶着船舷,与船老大理论起来。也被船老大骂了一顿。
船老大骂够了,也跳累了,一声吆唤,船顺风向着南方全速前进。到了晚饭时分,船到靠岸了。朱尚以为是到了吕宋,往岸上探头探脑的看,却发现岸上的人,有衣着像明朝的人,赶紧把头缩回来。向水手打听,原来靠岸的不是吕宋,是小琉球国。朱尚一听,吓得舌头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