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按照方医正的医嘱,用白酒沾湿帕子给萧景榕擦身。
她到外间找李培顺取酒精和帕子时,对方像看到救星似的眼睛都亮了,“有劳德妃娘娘。”
前几日瑛美人在时皇上都不曾擦身,现在总算能有希望退热了。
苏棠一头雾水,给萧景榕擦身是什么很恐怖的事吗?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萧景榕身边。
实则什么奇怪的事都没发生,萧景榕乖的跟只绵羊似的,让抬左手就绝不抬右手。
就是擦完上身要擦下面时被他阻止了,“朕自己来便是。”
苏棠坏心眼地隔着被子拍拍他结实的大腿,“臣妾一并吧。”
萧景榕斜苏棠一眼,再次回绝了眼前不安分的女人。
他还生着病,这人也敢胡闹。
“擦完皇上躺床上去睡会儿吧,先前吉羊安安稳稳睡了两日也就好全了。”
苏棠有理由怀疑父子二人就是感染了同一种病毒。
症状挺像的。
就是萧景榕烧得更厉害些。
可能因为他免疫系统反应比较剧烈。
“也好。”萧景榕答应下来。
是该安安稳稳睡上一觉了。
萧景榕草草擦了擦双腿,便起身走到另一侧,躺在正经的床上。
苏棠替他盖好被子,顺道把玩了下挂在帐内的荷包。
现在好几个堆在一起,乍一眼倒看不太能出绣工拙劣了。
还不错嘛。
苏棠很满意。
不过也挺奇怪这死男人还真就每个都挂上了。
她笑道:“臣妾绣一百只,皇上是不是就挂一百只?”
萧景榕闻言冷哼一声,因为嗓子很哑,有点像猫科动物的低鸣,“一年一只都不曾,一百只怕是唯有挂在朕的墓上。”
苏棠一噎,笑容从打趣变为讨好,“皇上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怕他再怼自己,她又紧接着补上一句,“臣妾不叨扰皇上了,皇上快歇息吧。”
萧景榕睨她一眼,才阖上双眸。
苏棠见他呼吸逐渐均匀,走到外间拿了本书坐着看。
萧景榕没睡多久就醒了,不为别的,被尿憋醒的。
多亏苏氏硬灌他的那三满杯水。
他睁开眼见身旁无人,竟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
直到听见若有似无的翻书声,萧景榕的难言心绪一扫而空,下床去如厕。
不得不说,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倒真觉得身子松快不少。
苏棠听见动静抬头,发现萧景榕已经穿上外衫走到她面前,“皇上这就醒了?”
萧景榕颔首,吩咐李培顺传膳。
苏棠也跟着他吃起御膳,不过萧景榕生病,食欲明显有所下降。
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待宫人把一桌子菜撤下去,萧景榕对苏棠道:“这儿无需你伺候了,回去吧。”
苏棠侧头望向窗外,天色还早呢。
她起身走到萧景榕身边,探探他的额头,“皇上还未完全退热,臣妾再替您换几次帕子。”
萧景榕虽被人忤逆,却差点压不住嘴角。
假装镇定地看着眼前人替他忙前忙后,忽然明白了区别。
同样的事,不同人做,总归是不同的。
萧景榕躺回贵妃榻上,任由苏棠将冰凉的帕子放在他额上。
只觉得病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