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凡无忧醒来发现自己仍然趴在桌上，他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苦笑一下，先把《声律正音》收到藏宝袋中，再把碗筷杯碟收拾好，收着收着，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昨日按照嵇荇之指点，符印所导引的气息不见了。

凡无忧顾不得收拾，赶紧打座运转气息，自己原本的内力还是一如既往没变化，却根本感受不到之前在经脉之中缓缓流动的那股合二为一的微弱气息了，凡无忧欲哭无泪，心说莫不是又一次重蹈修行武道和道法道的覆辙，这一次更糟糕，把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弄没了，更辜负了嵇荇之的一番好意。

不对，还是不对。

不对的地方在丹田。

凡无忧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内视丹田了。他好像看到，从大明带到霜寒大陆的内力如一条卧龙，安安静静地躺在丹田处。而在丹田的后方，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看起来……是一本书的模样，略微泛着银色的光，却没有任何图案或者字样。

这是……气海吗？

凡无忧听方道之和嵇荇之都介绍过，儒道之气海是书本模样，莫非已经成了？

凡无忧心中激动，等了半个时辰便去月出峰求见嵇荇之，嵇荇之见到他便是一愣，随即笑容满面，拱手道：“恭喜无忧进入人界。”

凡无忧一听此言，自然开心不已，嵇荇之说自己入了人界那肯定没错，两个月来艰难坎坷终于有了结果，只是没想到嵇荇之放入符印后第二天就有了进展，可见嵇荇之天界神仙果然厉害。

凡无忧大礼到地，他真心地感激嵇荇之让自己的修行之路柳暗花明，嵇荇之待他站起，却面露疑惑之色，伸手按在他肩上，沉吟许久。

凡无忧有些心慌，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岔子，看着嵇荇之肃穆的神情，也不敢打断他的思绪。

嵇荇之松开手道：“无忧，你的气海已成且昨晚自动运转了一周天，因此你已经正式成为人界一重的儒道修行之人了。只是我观你的气海情况却与一般的人界一重儒家有别，你现在应该可以调动气海中的灵力，对我发一拳试试看。”说完又告诉了凡无忧气海灵力使用之法。

凡无忧应了声是，知道自己的攻击对于嵇荇之而言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于是想要将气海中的灵力全部汇聚在右拳打出，却感觉出拳之时气海开始疾速旋转，一个黑色的物件出现在气海漩涡的中央，此时拳劲发出，灵力涌向右拳，嵇荇之身形不动，左手虚虚一按，劲气在二人之间爆炸开来，如同年底的爆竹一般劈啪作响，然后归于平静。

凡无忧再看气海，气海模样没变，银色光辉明显暗淡，一个黑色物件也消失不见。

凡无忧好奇问嵇荇之：“嵇先生，我这算是能够调用气海灵力了吗？”

嵇荇之叹道：“没错，就是如此，只是……无忧，你可能不知道，刚刚所发挥出来的灵力远远胜过你这个境界应有的实力。”

凡无忧听了这话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前辈，可我并不知晓人界一重应有之力，会不会是我原本自带的内力帮了忙。”

嵇荇之毫不犹豫地摇头道：“刚刚我看得很清楚，你本来内力并无异动，拳上所见都是纯粹的儒家之灵力，我想应该是另外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