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正是西门供奉官刘玉,他是宁越的心腹,之前是承信郎这样的低阶武官,前年有一次因为犯了军法被打五十了军棍,还要远徙北方屯兵之地,碰巧给宁越见到,看他被打五十棍一声不吭,觉得心志不错,就向司法参军讨了个情,允许他戴罪立功,专司剿匪,正符合他嗜杀好斗的性子,一年之内连续立功,积功之下如今已经做到了西门供奉官。宁越有些不便之事就会安排刘玉来做,他自然也是无有不从。
白天根据影子的情报,刘玉已经来踩过点,打听到木匠刘柱外出,妻子带着两个孩娃在家,想着公子要求明日要将结果回报,便带了三个心腹过来,以策万全。
按照刘玉的想法,为母者爱子心切,只需拿孩子稍作威胁即可得到想要的消息。
四人在门口简单商议了一下,刘玉用内息轻轻移开门栓,四人悄无声息地进了院。用同样的方式进了正房,屋内漆黑,但今日月光还算明亮,照在屋内淡淡光晕,四人略等了一等,让眼睛慢慢习惯室内的光线,加上四人都是人界的兵道攻伐士,目力远胜常人,已看清屋内各间房门所在。
刘玉打了个手势,手下三人分头将锦衣、柳叶和二虎带到正房,刘玉打了个火折子,点着了桌上的油灯,屋内顿时明亮起来。母子三人都被用黑布蒙上了嘴,防止他们喊叫,夜间寂静,如果张口呼叫必定惊动周围领居,如果引来巡夜士兵,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三人口不能言,面对四个蒙面大汉,面色都极为惊恐。
刘玉压低声音,拔出一把匕首指着二虎的喉咙,看着锦衣的眼睛道:“我们不是盗匪一流,只是想找你问件事情,好好回答我保你性命没事,一会我取下你嘴上的布,你不可呼叫,否则你三人就都没命了,如果同意,就点点头。”
锦衣急忙用力点头。
在刘玉的示意下手下取掉锦衣口中的黑布,露出姣好精致的面容,苍白的脸上是害怕和担忧的神情,刘玉看了不禁心中悸动。几个手下虽然黑布蒙面,但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刘玉问道:“之前是不是有个叫凡无忧的少年住在你家?”
锦衣点了点头。
“他从哪里来,凡无忧是不是真名?”
“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出现在宁西了,似乎是昏迷了很久。名字倒还记得,是不是真名我也不好说。”
“你们在一起住了大半年,他什么都没想起来?”
“是不是想起来我们家也没打听过,但确实没跟我们说过。”
“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知道,他只说是想查找自己的身世。”
刘玉有点急躁,面前这女人等于什么都没说,控制着二虎的手下道:“老大,这娘们很不老实啊,我看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再不说实话,我就把这男孩的右手砍了,我不信她还憋得住。”
“不要!”锦衣尖叫一声,却低低地控制了音量。
刘玉对锦衣道:“我这几个兄弟性子急,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你今天要是说不出凡无忧的去向,可没你好果子吃。只要说了,我保你母子三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