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宗帅。”
虞翻,贺齐正礼肃然作揖。
此刻。
项重的循规蹈矩。
便是划下道道,私人来访项氏扫榻相迎。
以郡中官身而来,不管为什么来都是公事公办。
哪怕是项氏与虞氏有多年姻亲之盟,在涉及到宗族利益的时候,都可以被抛开。
犹如项氏举孝廉艰难。
涉及到家族未来,虞氏都不敢在郡中直言,只能旁敲侧击。
汉末乱世,一个家族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有建立基业的可能,不管是项重,还是虞翻,都不可能为了私情放弃宗族利益。
“请。”
项重伸手而引。
率先朝着坞堡内部走去。
身为坞堡宗帅,在族内他还算得上有几分底气。
虞翻,贺齐对视一眼,笑着缓缓跟随在后方。
三人踏步走过坞堡的门户,两道厚实的坞堡大门,证明坞堡有坚不可摧的壁垒,短暂的黑暗之后,便是繁闹盛景。
坞堡占地极为广袤,中心建造有三层高的土石高楼。
武库,粮仓,水井,居所等等泾渭分明,成为项氏宗族立足乱世的保障。
“宗帅。”
“见过宗帅。”
三人途经之地,项氏族人作揖问候。
项重一一颔首回应,释放了自己的善意与亲和。
作为宗帅他无疑是成功的,出身族内主脉长子,年少时族中帮助上虞县抵抗山越,提着一柄环首刀便杀了十几个贼匪,开弓三石射落来犯骁帅。
觉醒宿慧之后。
用海盐为族里带来莫大的利益。
不仅增添十几匹马儿,还请先生为族人进行授学。
上至族老,太公项溪,下至嗷嗷待哺的孩提,都对他怀揣敬畏之心。
心存敬畏,言有所戒,行有所止,这就是族中最高权力者对其他人的威慑,同样作为领头羊,项重也要担负起一族重则,在乱世中活下去。
布武吗?
贺齐扶剑,双眸扫过坞堡四周。
坞堡壁垒上有青壮持械徘徊,角楼还有强弩手俯视。
没有过多的铁来铸甲,但套着皮革甲胄,尚武之风极为浓郁,小院落里面的稚子读书声清脆,还有人在用石墩打熬气力。
进入三层高的土石楼。
里面陈设极为简单,清冷的不像居所。
左侧堆放着竹简,右侧则是呈放器械的兰錡。
中间横陈着木塌,上面摆放着案几,旁边还有小土炉烧着木炭,想来族人知道要待客,提早在小土炉上用铜器烧着热水。
“坐。”
项重放好五尺剑。
走在小炉前温上菊花酒。
一种菊花和茎叶,配以粟米酿制的米酒。
这个时代粮食精贵,酿酒以谷物为重不挑粮食,以酒待客已经是重礼。
“公苗。”
“不必肃穆。”
虞翻褪下履,恣意的坐在榻上。
像是回到自己家里,没有一丝跽坐的礼俗。
作为项氏主脉内兄,坞堡来了不止一次,项重继任宗帅时设宴乡里,他还是居于上位的宾客,比上虞令刘纲,上虞魏氏魏滕都要礼遇有加。
贺齐出身武吏自然不会太拘束,脱下履便挪了上去。
“请。”
项重笑着将酒器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