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把它揣在了我的口袋里,之后莫里警官对我搜身的时候取走了。”罗恩说道。
莱顿警官打开自己这边的抽屉,从里面翻找一阵,将那枚被收缴的圆形铁片拿出来:“是这个吗?”
罗恩抬头看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时汤米“嘶”地一声吸了口气,然后抬手将圆形铁片取了过来,前后打量了一下,而后若有所思地问罗恩:“你认识这上面的印记吗?”
罗恩点点头,然后又猛然地摇摇头:“我,我当时看到它的时候不认识,之后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之后?什么时候?”汤米问道。
“书房,卡尔爵士的日记上面。我将文件袋放回了抽屉取走了这个圆形铁片,翻找了一下其他柜子没有什么东西之后,就到了书房,书房的书桌上面就放着卡尔爵士的日记。”
——
书房的房门关着但没有锁,进入屋门能闻到油墨味和淡淡的樟脑味,图书与杂志整整齐齐地陈列在木质书架上。窗帘打开,书桌就摆在窗户旁边,书桌一边立着一盏白色台灯,另一边放着一个茶盘,上面摆着一盘干了的茶点和半壶茶水,书写到一半的日记本旁放着一根黑色钢笔。
日记的主人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紧急之事,所以没有收拾整理房间就立刻离开,之后也并没有返回。
将书房门关上,将窗户反锁,罗恩坐在书桌前翻阅起那写到一半的日记本。
最后的这一张写到一半的日记是在昨天下午,而第一张日记则是在1916的9月17日。
“1916年9月17日,晴。”
“悲伤和痛苦依然笼罩着我和莱娜,一个月前,我收到了我的孩子的阵亡通知书,最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期望着那只是一个恶作剧,一次通讯员传递信息时的出现的错漏,一次资料审查时的笔误。”
“但,事实已经发生,即使心存希望或侥幸,也依然无法改变。一周之后,我们接到了电话,告诉我们孩子的尸体已经运送回了伦敦,询问我们是接回家中自行安葬还是与其他士兵一起安葬在公墓之中。”
“莱娜当时接过电话狠狠地咒骂了电话后面的人,诅咒在造谣的他们会被最邪恶的魔鬼拖入地狱,诅咒他们被上帝抛弃,永远沉沦在孤独恐惧与绝望之中。”
“但即便如此,对方也并没有进行任何回复,只是报了一个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我,尽己所能地安抚了莱娜,让她尽量平静下来,然后让马文先生准备车辆,和他一同前往对方所说的地址。莱娜虽然口头上进行了反对,但并没有阻止我。”
“我和马文先生一起来到了那个地址,那是一个殡仪馆,一个建议房间搭建在门口,两个穿着军服的人坐在桌子后面。我上前报给他信息之后,对方带我走进了馆中,找到了一具封闭的棺材。”
“当军官打开棺材,让我看到里面景象的时候,我瞬间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