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西尔维娅摊牌后，远古太阳神也不装了。

祂给了西尔维娅更大的权限，出入“禁地”不再需要过问祂，在众天使之间引起哗然。

“区区序列二，她到底为什么会被主如此看重？”对西尔维娅的不满之人中，列奥德罗堪称首位。

对事情有大概了解的梅迪奇换了个姿势坐着，挑眉戏谑的说道“章鱼，你想像西尔维娅那样得到主的重用，也可以去找主然后大哭一场啊。”

“嗤，我看西尔维娅也没什么本事。”列奥德罗哼了一声，很是不满。

“咚”，梅迪奇把手里的酒杯放回桌子上，打断了列奥德罗的不满，祂抬眼看向列奥德罗，黑色的眼瞳里满是挑衅，祂慢慢说道：“你要质疑主的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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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才合上书，正趴在桌子上休息，用指尖顶着杯壁把杯子转来转去的西尔维娅被吓了一跳，她坐直后看见一叠比两个茶杯还高的羊皮纸放在她面前，她愣愣的看着，远古太阳神的声音如恶魔低语般在耳边响起：“这些是我这么多年对这个世界的研究，你待会儿看看。”

西尔维娅惊恐的拍了拍，然后求证的目光期盼的望向远古太阳神，她头一次这么希望得到否定回答。

“这些，全部，都要我看完？”

“当然，但不要急，晚点再看。”

祂指了指那满满一柜子的资料，眼前的这一摞简直就是沧海一粟。西尔维娅把脸埋在桌子上，发出绝望的悲鸣，祂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世界与旧世界的运行体系完全不一样，举个例子，世界像是一颗鸡蛋，旧世界是蛋清和蛋黄，被一层薄膜完全分开的，但现在，被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全新的运行方式。”

远古太阳神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说起研究和实验就滔滔不绝的样子像极了西尔维娅曾见过的，那些为探求未知而奉上一切的狂热研究员，每每跟其他人说起目前的项目，都像个极端的宗教分子在传教：“只靠我一个人研究，效率太低了，这里没有成体系的知识和研究模式，就连成体系的教育也没有，当然不乏普通人想要探索，但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被污染而死，想要靠我一个人弄懂所有东西，真的是太慢了。”

“我也没得选啊，主……您这属于强买强卖！”听出造物主话中之意的西尔维娅幽幽的抬起头，身上的哀怨几乎化为实质，她又趴回去，声音闷闷的控诉，换来了造物主在她的脑袋上一顿揉搓。

“主，不要摸头，会长不高的。”一头黑发被揉的乱糟糟的西尔维娅发出抗议。

“谣言，都是谣言，梅迪奇以前刚被我捡回来的时候也被我摸头，你看祂现在不是长得挺高吗？”造物主摸够了，心满意足的收手。

“哗”，这是西尔维娅心里的造物主的形象碎了一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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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

远古太阳神不知何时换上了白大褂，左手还拿着一个文件夹，祂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用教棍煞有其事的敲了几下身后的黑板框架，清清嗓子，让西尔维娅把注意力转移到祂身上，俨然是准备上课的教师。

黑板上面用磁铁吸着几张纸，上面画着简单的图案，然后用粉笔画出的线把他们跟几个用巨人语书写的名称连接起来，形成了一张关系网。

“上课时间到，我们今天讲的第一个主题是，‘九大源质’。”

祂仅有的学生西尔维娅很捧场的鼓鼓掌，在位置上坐的笔直，又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和笔放在面前的课桌上，准备记录重要的知识点，一副好学生的做派。

“首先，我们先来讲讲九大源质的概念和分别是什么，源质是最初的那位遗留的、用于突破序列0并达到序列之上，也就是旧日的必需要素，但是目前只有源堡和混沌海是可以被找到的，剩下的都被封印了，大概就在月城看守的那道雾气的另一头。”远古太阳神一边说着，一边用粉笔写出重点，然后拍了拍着重强调“而九大源质分别叫：混沌海、源堡、母巢、永暗之河、灾祸之城、失序之国、暗影世界、知识荒野和光之钥。”

西尔维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举起手“老师，我有问题。”

“同学请讲。”远古太阳神微微抬手。

“既然除了混沌海和源堡，其他的目前都没下落，那么这些序列的非凡者怎么找到属于自己的源质？”西尔维娅微微侧头，左手支起，用指节抵着下巴“只能碰运气吗？还是会被局限在一个序列中直到解封？”

“这个问题问得好！”远古太阳神一拍黑板，满脸欣慰“当你的位格达到时，就会隐隐产生联系，顺藤摸瓜的找到一些线索，当然，能不能掌握就要看自己了。”

西尔维娅越听越投入，她发现那本通识教材真的只是通识教育，里面只讲了浅薄的一部分，羽毛笔的笔尖在羊皮纸上疯狂滑动，留下一行行清晰的字迹。

看着西尔维娅差不多记完笔记了，讲到兴头上的远古太阳神略微停顿，然后继续讲知识点“源质也满足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源质聚拢之后又会难以抗拒地分离。”

“老师。”西尔维娅举起手“我还有问题想问。”

“同学请讲。”远古太阳神被西尔维娅一口一个老师叫的心花怒放，教学热情空前高涨。

“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同一途径的物品或者非凡者会间歇性地、无意识地吸引相同途径的非凡者来到它的附近，且有彼此聚合在一起的倾向，相邻途径也可以做到，就比如你在灵界穿梭，结果出来后发现这里与原本的目的地有一定距离，就需要注意身边是否有什么人或者物品。”远古太阳神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这个名词，然后在旁边写了另外两个相关的神秘学名词，然后用多重圆圈把他们三个画在一起以示重要性“同样的，非凡特性还有不灭定律和守恒定律，它不会消失，只会转移，高序列的人多了，低序列就会少，一条途径只会有一个序列零或者三个序列一，这是极限。”

“感觉会出现很微妙的场面。”西尔维娅脑中出现了小偷准备入室盗窃，精挑细选后，却发现入的是警察的休息室的画面，笑容从小偷的脸上转移到了警察叔叔的脸上，嗯，这怎么能不算是心有灵犀呢？“非凡特性守恒的话，感觉会竞争非常激烈。”

“没错，鉴于相邻途径之间可以互相转换，所以他们向来不会吝啬对相邻途径的恶意，当初古神们划分阵营正是如此。”远古太阳神点了点黑板，一挥手换上了新的内容。“非凡世界绝对比你想象中的残忍的多。”

“好了，现在是第二个主题，‘污染’。”

西尔维娅赶快翻到新的一页，准备继续做笔记。

“在神秘学上，污染被分为知识污染或者高位影响，如果你的位格不够高，却通过一些途径知道了一些知识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举个例子，一个序列九或者普通人看到了序列一大天使的真身，西尔维娅同学，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会理智值归零？”西尔维娅转着笔，仔细思考“看到不该看的，会疯掉吧。”

“没错！”远古太阳神一拍桌子，一副孺子可教的赞许之色“记住，在非凡世界里走的每一步都需要斟酌，一点点的失误都有可能把你拉进深渊，高位影响有好有坏，战争之红就是例子，完美的诠释了‘序列越高，就越接近祂’这一真理。”

“确实，他们都跟梅迪奇一个德行。”西尔维娅揉着太阳穴，回想自己去战争之红当助教的经历，不由自主的露出死鱼眼“猎人长了嘴真是一件坏事。”紧接着她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高位存在被污染了，那么低序列也会受到影响。”西尔维娅皱着眉低语，求证般的看向远古太阳神“是这样吗？”

“没错，这条途径的非凡者疯掉或者失控的概率会比其他途径高。但以上是最常见的污染种类，还有一种污染来自星空，那些对源质虎视眈眈的外神。”远古太阳神留意到西尔维娅的姿势从思考变成了缓解头痛，她的大拇指揉着太阳穴的位置“你开始感觉头痛是正常的，我现在教给你的这些知识同样具有污染性，你的位格勉强足够，别担心，有我看着，不会对你造成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