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这小娘子,她虽然一身圆领袍服的男装打扮,不过在他眼里仍是很明显的女娃,一个女娃看到泡的发胀的死人不害怕也就罢了,竟然还观察的如此仔细,后生可畏啊。
“你说的都对,这些今早的细致验尸单上我都有记清楚,但那单子我还未曾送出去。”老吴看了眼李淙,他还想说是不是李淙说出去的,不过一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安长月点了点下巴若有所思,看来她猜的不错,玉娘死的前一天两人起过争执,地方极有可能就是萧府小厨房前,争执之下管家刘朋恼怒动手,玉娘不小心蹭到了福寿草,随后被其勒晕。
她想,刘朋当时一定很慌乱,以为自己错手杀了人,所以才连夜草草将人带到了西市放生池,而后丢进池中,玉娘定然是这时候被溺死的。
至于两人争执的内容,保不齐就是萧府下人口中那些传言。
安长月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老吴点头说极有可能,李淙也觉得有道理,不过老吴有个疑问,杀玉娘的凶手算是找到了,那杀刘朋的又会是谁?
老吴捋着胡须说道,“刘朋身上有一处小红点,似乎是被人下了药,不过我检查了,并不是毒药,其药效为何也不知道。”
“下药?”叶云深挑眉问道,老吴点点头确定那个红点确实有某种药物沾染,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更不知道有何作用。
叶云深看了眼安长月,咝了一声说道,“阿月记不记得在西域曾遇到过一个幻术大师,他曾用过一种很神奇的药,可以让人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做很多事,包括跳入水中。”
他的话提醒了安长月,她猛然想起确实有此事,立刻让李淙差人去溶月楼问纤娘,如果没记错的话,溶月楼有记载过这种药物,纤娘一定知道。
李淙把两人领到了大理寺偏房等,一边等溶月楼的消息,一边问安长月,“如此说来玉娘的案子就可以结案了,可刘朋这个就难办了。”
如果有人给他下药让他自己跳放生池,那么作案时间就十分广泛,遭遇到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要从这么大范围内寻找嫌疑人,这太难了。
安长月却不这么想,她倒是觉得有了这药的线索,凶手便有了特征,毕竟这种药物连知道的人都很少,更何况拥有使用了。
“先看纤姨怎么回复再说,至于玉娘的案子,十有八九可以盖棺定论,只是我很好奇两人因为多大的钱财竟能闹到动手杀人的地步。”
这一点她十分想不通,李淙却很笃定的说,“对于一个赌徒来说,哪怕是一钱,也能疯狂到置人于死地,安娘子想来对赌徒壁不甚了解啊。”
安长月听到他叫自己安娘子不由抽了抽嘴角,挺直后背十分诚恳的说道,“李兄可以同我兄长一样唤我阿月,再不小安也行,总之不要再叫我安娘子!”
她虽也是大唐人,但自幼在西域长大,着实不喜欢被人这么叫,那感觉就跟叫伎乐一般,可她连吹个笛子都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