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
这些秦军听罢不由得一惊,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不知何时,林绣绣已然怀抱着宝剑,坐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
“你为何无事?”
胡赉诧异的问道。
“哼,姑奶奶早就看穿你们这点小伎俩了!”
林绣绣是何等的冰雪聪明!打小在山庄中长大,接触的都是江湖中人,因此虽不曾闯荡过江湖,但是江湖中的各种手段,早已耳濡目染。
刚才胡赉在给二人倒水时,林绣绣只瞄了一眼他的手,便认出手掌虎口处的老茧定是常年手握兵器所致。
众人毫无防备都喝下了胡赉准备好的迷药,唯独只有林绣绣看穿了所以没喝,然后假意昏倒,想看看这帮人到底什么来路。
“哼,你个黄毛丫头,那日要不是有一天那妖道罩着你,我堂堂王铭岂能败给你!今日我便将这些时日所受的屈辱,全部加还与你!”
王铭说罢,便从周围一人的身上抽出一口佩刀,冲了上来。
“哈哈哈~~~”
林绣绣放声大笑:
“就凭你?!”
“也好,今日就让你开开眼!”
“好好看看姑奶奶真正的本事!”
说罢,林绣绣一蹬树干倏然而起,拔出宝剑,在空中优雅的画了一个圈,霎时间,天空中开始阴云密布,风沙卷起碎石呼啸而起。
眼前一众的秦兵,哪曾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惊慌失措,纷纷聚拢在一起。
王铭也大吃一惊,那日跟林绣绣交手时,分明已经试探过她的实力。然而此时此刻的林绣绣所拥有的强大的气场,俨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怎么......”
“可能……”
随着林绣绣的气场愈来愈强大,王铭和身后的众人已经被压制的完全动弹不得。
“她才不及弱冠之年,就算从娘胎中便开始习武,也绝不可能强大到如此地步!”
强大的气场不断膨胀,压制的王铭逐渐开始慢慢倒退。
再看悬在半空中的林绣绣,黑色的瞳孔开始慢慢转成血红色,身后开始燃烧起一团团赤色的火焰。这些火焰逐渐的由小变大,最后聚拢在一起,竟形成了一团巨大的红色花火。
耀眼的光芒刺的众人睁不开眼。林绣绣张开双臂,半空中犹如出现了一双巨大的翅膀。王铭透过指缝,勉强睁眼向空中观瞧,仿佛有一只朱雀隐隐出现在林绣绣身后。
王铭目瞪口呆,惊讶的张大嘴巴,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位秦国的荡南将军,一十八岁从戎,为北秦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已经二十余载,可以称的上是经历丰富、见多识广。但此刻眼前的一幕,纵然自己叱咤战场一生,却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铭拼尽全力挣扎着问道,他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你不必知道!”
说罢,林绣绣将掌中剑一横,一股炽烈的火焰伴随着剑气向秦兵劈来。那团红色的火焰由远至近越来越烈,最终在秦兵面前,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朱雀。
只见这朱雀在秦兵中飞舞游走,凡是被碰到的秦兵,全身上下瞬间便被点燃,然后化作一股青烟,燃烧的连个渣滓都不剩。
朱雀展翅鸣叫着飞舞了一圈,最后腾空而起,消失在天际,耳边依然能听到山谷中飘荡着阵阵回声。
百十名秦兵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了王铭一人。
林绣绣缓缓落地,将宝剑优雅的归鞘,然后慢慢的来到王铭面前。
“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把你扔进去?”
林绣绣指了指远处的囚车。
此刻王铭双目呆滞,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体如筛糠,哆哆嗦嗦的说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自己回去,我自己回去!”
说罢便连滚带爬的回到囚车里。
堂堂秦国武将,竟如丧家之犬一般。
林绣绣走到囚车前,看了看蜷缩成一团的王铭,缓缓说道:“今日奶奶暂且留你一命!不过刚才之事,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尤其是不要让那个人知道!”
林绣绣指了指还在昏睡的周成:”不然,姑奶奶随时要你狗命。”
“我知道,我知道,谢女侠不杀之恩!”
一百多人,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凭空消失,连一丁点灰烬都没剩下。就算王铭是纵横战场饱经风霜的将军,此刻内心也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冲击。
日渐黄昏的时候,众人才昏昏沉沉的醒来。
“怎么就睡着了?”
周成揉了揉脑袋,心里嘀咕道:“兴许是这几日赶路劳累的吧!”
再看绣娘,正侧身坐在自己面前,一脚搭在长凳上,手里端着粗瓷碗,悠闲的喝着茶水。
“几时了?”
“申时了!”
“哦。”
周成四下看了一眼,没见到茶摊老板,于是又问道:“老板人呢?”
“刚才说是家中有事,便急忙走了。”
绣娘并未打算把刚才秦军埋伏之事告诉周成。
周成也没多想,自觉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于是又坐在长凳上醒了会儿盹,然后便起身吩咐大家尽快赶路,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抵达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