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走了你们都会死啊!”
“不要在为难我了,爷爷,你也知道,我活着的意义,就是镇守这里啊,我不想看外面的晴天,我一点也不想,爷爷,你放过我把!”
晴天双腿颤抖,浑身抽搐,哽咽,她茫然的看着所有人,没有眼珠的眼眶里面第一次流露出恐惧和害怕,还有苍白和无助。
“算了爷爷,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刚好也想看看,我们当今年的帝王有多无情,能让一只默默镇守深渊五千年的军队都陷入绝望。”
一个少年爬出人群,满脸是伤口的脸颊上带着桀骜与凶厉。
他,是年轻一代中最后一个男人,也是与晴天一通征战,仅剩下来的人。
整个镇妖军除了他,在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了。
他每天都看着战场,无时无刻不想与晴天一样驰骋战场!
可是,双腿被斩,仅剩的胳膊上也满是伤痕。
他已经拿不起任何武器了!
但
他可以代替送信的任务,将整个深渊最后一封信,送给那位绝情的帝王。
“你不行,我们已经送了一千三百封书信了,都送不出去,说明肯定有未知的原因阻拦了我们,你已经没有任何战力,你连死,都没有死的价值。”
连死……都没有死的价值么!
少年脸上的桀骜瞬间消失,转而更多的是苦笑。
“是啊,我连死都没有价值了,那不如让我去送信吧,至少……让我死的有价值一点,可以么!”
潘阳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说出。
“这是我们最后的书信,你……万一出事了,我们就完全了啊!”
爷爷的表情中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爷爷,当年我生下来的时候,就重病不起,到了六岁的时候,还是骨瘦如柴,你们都说我活不过十岁,结果呢,我不仅活下来了,还多活了八年!”
“你们说我风都能吹倒,说我去了战场,连炮灰都不如,活着浪费饲料,死了浪费火苗,可是,我不仅活了,而且我杀了十多个异族!”
“没错吧,13个!有一个把武器插到我心脏上,我心脏都停止了三十秒,但死的还是它,嘿嘿。”
少年眼神中再度露出难以言喻的桀骜与凶厉。
“还有一个,就是砍断我腿的那个,它好像还会法术吧,老子拼了两条腿不要,还是把这货脑袋给带回来了,就冲这些,有人或者东西想弄死我,他高低得捐点东西出来!”
潘阳的话让风都停止了思考,所有人的心脏都在这一刻停顿了几秒,少年不过秒秒几句,却让所有人都重新开始了思考。
他们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这位少年的飒爽英姿,曾几何时,他也曾经是整个镇妖军的希望啊!
“可是……这深渊……”
爷爷的话变得迟疑。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们死,血书在!”
“我以镇妖军的荣光发誓,没有人可以将我踩在脚下,这份血书,只可能送到它该去的地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深渊土狗,老子只要活着一天,你们都得死!”
“哈哈!!!咳咳!”
少年捂着胸口,那儿一股鲜血溢出,他的嘴角惨白,脸上却一直保持着桀骜的笑容。
他看向晴天的方向,神色交汇之间,黯然了少许。
“小晴天,守护好自己,守护好所有人,剩下的事情交给哥哥吧!”
“我的时间,好像已经不多了呢!”
“晴天,好好活下去!”
恍惚间,他再次咳嗽一声,嘴里的血此刻已然发黑。
终于
少年接过爷爷手中的最后一封血书,另一只手艰难的在地上匍匐前行,八千米的深渊,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并不是那么遥远。
对他来说,宛若登天!
但他从未害怕,正如那些死去的镇妖军一般,所有人的字典里面从未有过害怕这个词。
一千三百封血书为什么上不去,这不是少年考虑的事情。
他的目光看向天穹的方向,他此刻只想见到如今的帝王,然后当面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不派援军!
为什么不接血书!
为什么让整个镇妖军与深渊陪葬!
这五千年,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们奉命镇守到不剩一兵一卒,我们为了这个使命,一直延续了五千年,你们是不是该跪下来给整个镇妖军道歉,给深渊里,所有还在奋战的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