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陵没出生附和，他的目光反而定格在了秣灵腰间的玉玦上，那块玉玦呈圆环状，雕刻成了梅花枝，形态十分好看，流苏上坠着三小个白玉铃铛，在女子的动作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玉玦……

“怎么了？”察觉他目光的异样，寒渊顺着他目光看去，发现他在盯着那玉玦看，不解问道。

裴玄陵道：“那位秣灵姑娘的玉玦，我在药王谷师父那里见过。”

寒渊道：“你怀疑她和药王谷有关系？”

裴玄陵点头：“嗯，白梅玉玦是师父给亲传弟子的拜师礼，同时也是身份象征，这姑娘我并未在药王谷见过，但她有玉玦，这令我很是疑惑。”

据他所知，师父只有三个徒弟，分别是师姐唐沐、大师兄韦风和和他，除此以外就没听说过师父还有其他的徒弟。

寒渊道：“要问问吗？”

“嗯。”

那边，顾云泽命令属下一拥而上，面对敌众我寡的局面，秣灵咬牙握紧软剑，准备硬着头皮上，然而那些人还没碰到她的衣角就被一股强大的灵力掀了出去。

砰砰砰！

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紧接着是个个倒抽冷气的痛苦呻吟。

“……本小姐还没动手呢。”怎么就都倒了？

秣灵被这场面弄的呆愣在原地，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

顾云泽一时之间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属下就全都飞了出去。

“一群大男人不依不饶的纠缠一个姑娘，说不过还要用强，可真是给镇抚司和顾尚书长脸！”

顾云泽回过神，明白是被人捣鬼了，瞧见是个病恹恹的男子，熄下去的气焰又涨了回来：“关你屁事！你谁啊你？敢来管本郎君，信不信本郎君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裴玄陵满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恐怕顾郎君做不到，这位姑娘与我有缘，我是万万不能让你伤到她。”

顾云泽道：“好大的口气！你不过是个病秧子，连剑都提不起来，那什么跟我打！找死！”

说罢，他抽出长剑冲裴玄陵刺去，却见裴玄陵只是淡淡一笑，躲都不躲，顾云泽以为他是吓傻了，心里登时洋洋得意。

可他还没得意片刻，他的剑被突然从旁边伸出的手指夹住，止步不前，未等他看清楚，他的将就被寒霜冻住，随后碎成残片。

顾云泽危机感顿生，立马退后，避免被碎片戳成筛子的惨相。

他抬眼恰好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收回去，那手的主人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冰锥钉住四肢，铺天盖地的恐惧感冲击着他的内心，令他双腿发颤。

裴玄陵笑咪咪的看他，不怀好意的道：“谁告诉你打架要一对一的？我动不了手还不能请别人动手么？”

说罢，裴玄陵身后的其余三个男子凶神恶煞的盯着他，浓重的杀意扑头盖面袭来，吓得顾云泽脸色发白：“……你！你！”

陈珀早就看他这种纨绔子不顺眼了，吼道：“你什么你！还不赶紧滚，不然小爷我揍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见他手里的扇子“刷刷刷”的开合，颇有下一刻就要起身的样子，顾云泽心里“嗑嘚”一下，忙不迭转身逃离。

“你们给我等着！”

主子跑了，地上那些属下慌忙的忍痛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跑了。

秣灵走过来冲几人行礼：“多谢几位郎君帮小女子结尾，小女子不甚感激。”

裴玄陵道：“姑娘不必谢，不知姑娘可否回答裴某的问题？”

秣灵道：“裴郎君请说。”

裴玄陵道：“姑娘腰间的玉玦裴某看着眼熟，不知是从何而来？”

闻言，秣灵眼珠子颤了下，问道：“裴郎君看着眼熟在何处？”

裴玄陵假装没看到她神色的变化，继续道：“不瞒姑娘，这枚玉玦看着很像出自家师之手。”

秣灵像是猜到了什么，惊讶的看他，不可置信道：“家师？你是清纪散人的徒弟？”

“嗯？”

乍耳听到陌生的称呼，裴玄陵雾水蒙头，他师父不是药王谷谷主秦纪吗？清纪散人又是谁？

不对，他想起来了，清纪散人他听说过，当初白露司茶余饭后时提起过些许有关他的事。

清纪散人好像是几十年前效忠皇室的大御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