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在杨铁蛋要说出下一步的步骤之前,他都抢先说了出来。
一回两回还好还不明显,次数多了,杨铁蛋眼睛就亮了,他给郝春雷比了根大拇指,
“雷子,你真不愧是一直考第一名的人啊,这脑子就是好。
我觉得你都不用我教什么了,全都会嘛!”
这倒不是杨铁蛋想偷懒,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可郝春雷却说这样不可行。
他现在就跟一个科目一考了满分,外加把科目二跟科目三大的操作理论背得滚瓜烂熟,却一点实操经验都没有的学员一般,空有一肚子理论知道,却无任何实操经验。
人家是上了车就跟没头苍蝇一样,而他则是将早就淘好浸泡在淘米篓里的米倒入锅中以后,拿起水瓢先小心翼翼的从水缸里舀了两瓢水加进了锅里,只是,当水面没过米之后,他整个人就开始犯难了,心里也开始打志鼓来,这手里的动作就越发慢了。
旁边的杨铁蛋看了直皱眉,
“雷子,你在这里绣花呢?快把水往里面加呀!
一瓢肯定不够,赶紧的,快加,再加点……”
就这样,在杨铁蛋的指挥下,郝春雷艰难的完成了水米配比工作,并不炎热的天气,他脑门竟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啧,啧”
杨铁蛋这才明白刚才郝春雷说不可行是怎么个意思,他砸吧了两下嘴,这才对着郝春雷说道,
“你这胆子也太小了,煮饭这个活儿,一开始煮,总是没个准的,多煮上几次就好了。
可你倒好,恨不得拿尺子去量。
这煮饭放水,全都是凭经验的,没有一个严格的标准。
米少跟米多,还有这米用水浸过跟没有浸过,都是不一样的,要灵活机动着来。”
郝春雷听完,似有所悟,接下来他整个人就放开了许多。
杨铁蛋也看到了他的变化,于是老气横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啊!”
郝春雷:“……”
真是没想到,这个不学无术的,竟然还会用四字成语。
……
下午,小春江又拿上竹篮跟小锹,颠颠的去找小伙们郝三胖一起打猪草了。
其实打猪草则在其次,他主要是想去跟三胖说,他爷爷同意给他家做肉了,不过是有偿的,工钱是一斤肉。
郝春雷并没有跟他一起,他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径自去老宅找爷爷了。
老爷子听大孙子说要跟自己学做菜,开心得又多抽了一锅子烟庆祝。
“好,好,好,还是你小子有脑子,知道厨子是个好活儿!”
他拍着郝春雷的肩膀,高兴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因为他说了一句让郝春雷非常震惊的话,
“你小子既然已经想好了的话,那就开始拜师吧!”
说罢,还亲自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然后复又在长凳上端坐下来,示意郝春雷敬茶。
“呃,拜师?”
郝春雷脸都木了,这不是岔辈儿了嘛,原先是爷爷,这一拜师就成师父了,平白无故小了一辈,这老爷子能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