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雷尝了尝,还别说,这原本有些辣、滋味又有些寡淡的萝卜经过这么一加工,真的鲜美了许多,就是还是略微点辣口,毕竟是生的。
但可以想象,包在馒头里面,等蒸熟以后,那辣味就可以去掉了。
最后,老爷子又指挥着众人将处理好的粉丝、虾皮以及炒制过的青蒜香葱,还有切成了碎丁的猪油渣一分为三,将其中一份一股脑儿加了进去。
再次使大力拌匀,这馅料就算是做好了。
还别说,颜色还真挺好看,萝卜丝是白中带了一点点米色,而粉丝因为用酱油上了色,变成了深深的酱红色,青蒜跟葱花自然是碧绿碧绿的,虾皮则是淡黄色,而猪油渣又带些浅棕色,几个颜色层次分明,相互点缀,看着还挺诱人。
郝老爷子预料的没错,等他们齐心协力将所有的馅料都拌好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走向了中午十一点。
看着眼跟前的满满当当的三大盆馅料,郝春雷都无法想象,这得做多少只馒头才能消耗完啊,他都怀疑下午这半天能不能干完。
不过他也就是在心里自己个儿念叨一下,这事反正又不归他管。
干不完才好呢,他正好可以跟着混混日子。
虽然老爷子先前的夸奖很中听,他也很享受,可人都是有惰性的,在高强度的切切切之后,他整个人都疲乏到不行了,能多歇一会儿也是好的。
上辈子的时候,有一种在年青人当中很流行的病症,名字很奇怪,叫做拖延症,严重的还被人戏称为拖延癌,而他本人,正是拖延癌晚期中的晚期患者,没得救的那种。
现在他能这么勤快,就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只能说人真的是一种超级能适应环境的动物,要是上辈子的爸妈还有大哥能看到他现在的模样,还不知道会欣慰成什么模样呢,不过更多的可能会是心疼也说不准。
唉,不能想,一想就难受,上辈子那样肆意轻松的生活他是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说,刚刚穿来的那会儿,他还有那么一丝丝奢望,盼着这只是一场梦,现在的他早就没了那份天真,因为他知道,现在就是现实,于是彻底断了回去这个念想。
至于说,通过自我了断来摆脱这个世界,这个方法他连尝试都不会尝试。
拜托!他前世活到了二十六岁,而不是六岁,生命可贵他还是知道的,这种试错的方法代价太高,他可承受不起,说句难听的,他还没活够呢。
接下来,祖孙俩赶回家,做午饭、吃午饭,之后也顾不上休息,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公社。
郝春雷觉得,他们这爷儿俩就跟赶场子似的。
他们回来的时机刚刚好,人家食堂的午饭时间也刚刚结束,已经收拾好残局,正准备开工。
比起单纯的切菜来,做馒头其实要好玩许多。
这次做馒头的主导其实是老蔡,毕竟他才是食堂面点小组的组长。
但就像之前郝春雷担心的那样,要做的馒头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隔壁的人也全都被拉过来帮忙了,同时还包括帮忙洗碗,收拾卫生的两位大妈。
这年头,做馒头跟做饭一样,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是基本的生活技能。
冬天里,大部分人家都会蒸上几十上百斤面粉的馒头过冬的。
从发酵到拌馅儿,再从做馒头胚子到蒸制,全都是由各家各户自家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