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风刃交叉着划过雨幕,袭向雨中的佣兵,灰狼紧随风刃之后飞身扑来,双爪寒光闪烁,赤红的狼目紧盯着佣兵的咽喉,眼中尽是凶残。
来了!
安德烈迅速沉身,而后双腿猛然发力,他的身体近乎贴着地面开始加速。以一个极低的身位躲过风刃后,他骤然挺身而起,堪堪避开野兽的利爪,撞到灰狼怀中。
灰狼巨大的身躯被撞的一滞,狼眼中闪过慌乱,它扭头咬向扑入它怀中的安德烈,却被安德烈先一步刺中咽喉,接着又被佣兵旋身一脚踹中腰腹。
转瞬间,胜负已分。
短剑带着一片血花离开灰狼的脖颈,佣兵贴身踹击的巨大威力使得灰狼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弹回。
垂死的灰狼飞越矮脚马的尸体,重重地摔在泥地里,鲜血从它咽喉间中喷涌而出,它四肢抽动了一会儿,发出几声呜咽的悲鸣后便不再动弹。
灰狼已死,安德烈扯过斗篷擦拭掉短剑上的血污,然后揉着生疼的肩膀走到矮脚马的尸体旁。
沉默了半响,他从马背上翻出数个沾满泥水的包裹,挂在腰间。
死去的灰狼就躺在矮脚马身旁,安德烈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扛起沉重的狼尸,冒着大雨,迈步走向红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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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河口镇前。
“艾本,我再也不想在雨夜里值岗了,明天我就去注册当佣兵!”
巴林重重的将长枪砸在木板铺设而成的桥面上,闷闷不乐的说道:“一个月才五枚银币,不知道得干多少年才能攒够老婆本。”
长枪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艾本的裤脚,他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向旁边挪了挪,以免好友下次发疯时自己再次遭殃。
见好友不搭话,巴林继续抱怨道:
“艾本,你知道吗?那群佣兵可有钱了,上次在酒馆里,我亲眼看见他们一桶一桶地喝麦酒。”
艾本翻着白眼低声说道:“那他们肯定有一个比酒桶还大的胃。”
“什么?”
“我说他们根本喝不下那么多酒。”
“艾本,问题的关键根本不是他们的胃好吧!关键在于他们哪来那么多的钱?”
艾本正想回答,却瞟见大桥另一端的红枫林中窜出一道黑影。
风急雨促,他眯起眼睛仔细分辨雨幕那端的身影,只瞧见了一道不见头颅的高大黑影。
迷雾森林、雨夜、踽踽独行的无头鬼怪。
在这一瞬,无数迷雾森林的恐怖传说涌入艾本的脑海,让这位哨兵后背发冷。
他连忙攥紧手中的长枪,提醒好友说:“安静,有情况!”
“什么人!”巴林的声音在艾本的身旁响起。
或许是声音没能穿过厚重的雨幕,又或者是来自森林的鬼怪听不懂巴林的语言,那道黑影自大桥的另一端无声地飘来。
一刻也不曾停下。
两位哨兵对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