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明日就要启程,阳良便想去那几家跟自己买卖往来多的商铺再走动走动。他来叫邱逸鸥一同,却答复不想去,想单独再去邵庆城瞧瞧。于是,两人用过早饭后,就分成两路。
邱逸鸥从客栈出来,走不远,就是一座木制拱桥,红色外观,桥宽10余米,长近百米,当中搭有几个简易的木亭,还有几个撑伞的摊铺,在卖些茶水,或小的手工制品。桥上人来人往,但足够宽,并不显拥挤。
桥下是条小河,水流平缓,水面碧绿。站在桥上,可看到四面都是房屋,屋顶以悬山造型为主,屋檐两端伸于墙体之外,远看过去,犹如一只只舒展双翼的大鸟,正展翅欲飞。
过了桥,满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人声鼎沸。酒楼、茶馆、各式摊位前都人头攒动。
到午时,邱逸鸥已将这邵庆城大致逛了个遍。
他在客栈附近寻了家中等规模的茶馆,檐下挂满了色彩鲜艳的红灯笼,灯笼正中都绣了个大大的茶字,馆名“周氏茶馆”。
进得馆内,馆有二层,一楼摆了数十张四方桌,正前方搭有舞台,是说书、唱戏、奏曲之用。这会没有表演,正显出难得的安静。
一楼的顾客不算太多,邱逸鸥在进门处角落里选了张空桌,要伙计上了杯当地产的茶。
身无所长,业未有功,前路漫漫,何去何从?邱逸鸥把目光投向窗外天际,希望从中找寻答案。
“走,走,走,别在这吆喝,不要影响我们茶馆的生意。”
邱逸鸥一眼望去,原来是茶馆的伙伴在门口驱赶一个乞讨的乞丐。看相貌,这人年岁比较大,蓬头垢面,衣着褴褛,端着乞讨盆的手也颤颤巍巍,另一只手柱着根拐杖。
“店家生意这么好,多少打发我些,我今日还没吃东西呢。”这人不理会门口的伙计,提高了些声音,冲着馆内说。
这声音虽不太大,但馆内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伙记听闻愣了愣。不知是忌讳乞丐,还是嫌弃他身上的脏,也不敢动手推他。老乞丐也不进门,只站在门口,望向馆内。两人一时竟有些僵持。
这时,从馆内柜台走出一人,40岁上下,衣着得体,应是此店的掌柜。
他径直穿过大厅,来到门口。似对伙计的应对很不满意,一把将他拨到一边。
上下打量了乞丐两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哪的?但我这店可是一直向炉青宗进奉香火的,劝你识相些,不要来我这打主意,影响我的生意。”
“我一个老乞丐,不识得什么炉青宗,只望店家慈悲,赏些吃的。”说完,又把乞讨盆往掌柜面前伸了伸。
掌柜道:“赶紧走,到别处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乞丐不再答话,但姿势仍保持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