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一个都不准走!”
丁励放下师弟,缓缓转身问:
“请阁下报上姓名,此次‘大恩’我嵩山派没齿难忘!”
李四有未开口,角落里有人接口道:
“塞北人屠!”
丁励心知只要有个字号以后就能查到这青年是谁,他不再犹豫孤身离去,脑中一个念头反复来去:此人武功如此了得,掌门师兄也不如他,今后真能报得了仇?
一盏茶的工夫发生如此巨变,嵩山派顷刻间全军覆没。
在场的高手这才有余暇回味刚才情形,自付自己的武功最多也就比费彬高上一丝,比之丁励还在两可之间。这青年灭高手如杀鸡,实在是可畏可怖,眼见他面色淡然立在场中,心中各有滋味。
岳掌门和师娘等华山众人着实被李四有给震惊了,知道他天生神力,但他居然如此厉害,一个个都不敢相信。
岳掌门捻须沉思,师娘面有欣喜,唯有林平之不知李四有底细,觉得华山派一个破出山门的弟子都如此厉害,自己苦练华山武功以后报仇有望。
刘正风收拢了心腹弟子,向李四有抱拳一礼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请恩公留下姓名。”
李四有瞅一眼躲在角落的山西名宿赵老英雄,随口言道;
“不是有人已经替我报名了么,名号不好听,大伙儿忍着点。”
又唤来刘三爷身边跟着的一个徒弟,说道:
“这位是叫向大年吧,今日衡山弟子中我最欣赏你,知恩义有忠心,麻烦你带几个人去趟官府,多找些人来将这满地的歹徒都给我锁了琵琶骨押入大牢!”
遭遇大变,自己一心护卫师父也几乎被人所害,向大年恨透了嵩山派,二话不说带几个师弟出门。旁边的定逸师太又开始打抱不平说:
“江湖事江湖了,嵩山派咎由自取,阁下将他们杀了也杀了,何必交给官府来折辱。”
李四有转过头冷森森看定逸师太。
仪琳小尼姑吓得使劲拉自己师父的衣袖,生怕李四有一个不高兴就是一棒子抡过来,她在回雁楼上见过李四有怎么对付田伯光,这时候急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李四有朝仪琳笑一笑,找了张椅子坐在场中央,从怀里掏出锦衣卫的腰牌一亮,施施然道:
“官府没来人之前,在场的谁都不准走。刘三爷遇匪,锦衣卫在此办案,在场的各位都是人证,谁要是敢走,勿怪我言之不预也。”
场中哗然。
华山的人知道他是在和华山派撇清关系,岳掌门等一言不发。定逸师太性情火爆,见这青年居然不理她,怒道:
“恒山派跟我走!”
“不,你不能走!我怀疑你们恒山派和嵩山派同谋,今日刘三爷府上命案你们有份。”
定逸师太转身怒目李四有:
“胡说八道,我们恒山派何时跟嵩山勾结了,证据何在?”
“你们不是五岳联盟吗?之前你还痛斥刘三爷勾结魔教,我看你和嵩山是一伙的。”
李四有坐在椅上不再搭理定逸师太,转头朝刘正风笑道:
“今天刘三爷想金盆洗手,我看你是痴心妄想。不如我来帮帮你,其实要退出江湖,何须金盆洗手。”
他随即喝道:
“曲洋何在?出来吧。”
他早早瞧见回雁楼上的那个女童躲在人群中,这会儿正在抱着刘正风的女儿刘箐痛哭,心中也猜到一些,他这一下是在出言试探。
庭院高处传来苍老的声音:
“李少侠好耳力。”
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从院墙上一掠而下,刘正风惊呼:
“兄长,你为何要来!”
来人正是魔教长老曲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