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打小良好地教育告诉她,喜怒不形于色方为能人,她今天想问问说这句话的能人,是否也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过。
护卫终于没了顾及,两三步上前揪起池雨薇的衣领,抡起拳头就招呼过来。
这时,白瑶瑶的身影突然出现,牢牢护在池雨薇身前,生生替她挡下了不少拳脚。
池雨薇心中没空感慨,一边抱住白瑶瑶娇弱的身体,一边眼泪汪汪的看向行人嚎起来:“打人了!杀人了!乡亲们快来看啊!县令夫人当街霸占良家妇男不成,又要杀人灭口啦!还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啦?老百姓的日子怎么这么难过啊!皇上她老人家你到底管不管了?”
眼看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池雨薇越嚎越有劲儿,口中竟隐隐有些唱词旋律出来。
白瑶瑶此刻有几分怔愣,也有几分惊恐,一度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但见池雨薇没有分毫收敛的架势,还眼神切切的看着她,只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池雨薇心头叫苦,有心邀她加入,却看见对方眼神空洞不得要领,摇摇头,这种脏活儿还是自己来吧。
“大叔大爷,小哥哥们,保护好自己啊,可千万不能让县令夫人瞧见了,我们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啊~”
袁美兮心中没了主意,本想替李茂良收拾一下烂摊子,谁承想摊子被人掀了个底朝天。父亲数日前来了书信,因为打点不到位,朝廷的任命这才一波三折,她知道加税是铤而走险,但事从权急,倘若上头查下来,就推给池瑜威这个背锅侠。
今日终究还是打错了算盘,原以为官大一级压死人,她自信没人敢犯上,不曾想一下子碰到两个,先是油盐不进的白长恩,县辖十一个乡,愣是出这么一个刺儿头。再就是眼前这个撒泼耍混的疯女人,寻常老百姓哪个不是绕着衙门走,偏偏她敢在衙门前骂街,活腻了不成。
围观的人一多,打听的人就多起来。
“县令夫人?县令不是尚未成亲吗?”
“你说的是老黄历了,那是前县令,这是现下暂代县令大人的夫人。”
“啧啧啧,还没正式上任,内院就玩儿这么野?”
“当心你的脑袋,祸从口出,莫不是你想引起这位夫人的注意?”
袁美兮又羞又恼,从小到大哪里受过此等侮辱。
池雨薇扫了一眼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和预期效果一样。如果之前将白长恩直接带走,她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袁美兮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想通过折辱白长恩,让他就范。现在好了,让你也尝尝百口莫辩,当众受辱的难堪,来呀,一起毁灭呀。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破罐子。
池雨薇嚎得都快唱起来了,越说越难听,越难听越起劲儿,其实她已是强弩之末,嗓子都要冒烟了。
袁美兮身边的丫鬟听得满头淌汗,尴尬的睁不开眼,怯生生道:“夫人,快将他们赶走吧,这疯女人实在满口污秽,莫伤了您的体面。”
池雨薇看着对面的防线马上就要攻破的样子,心中忍不住窃喜。
袁美兮嘴角忽然掀起一抹冷意:“想走?拿我们县衙当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