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气派的府邸啊。”二人来到府上,稚洒洒发自肺腑的感叹道,自进门起,她就看到了五个池塘,三个花园,亭落更是多的数不清,丫鬟的服饰也是层级有别,上上下下的人更是进出有序,各处地方皆是一尘不染。
“老爷,有人揭榜了,小姐有救了。”管家激动地朝一个堂屋喊道,只见一位体魄看着康健,步子却有些踉跄,依稀能在鬓边看到白发,神态略显疲惫,眼圈微肿,像是刚哭过似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先是两眼放光地看着少年模样的时献二人,片刻不到,他的脸上再次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他黑着脸向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屁颠屁颠的走过去,这位老爷压低声音怒吼,可还是被稚洒洒他们一清二楚的听了去:
“这就是你找来的人?乳臭未干的一对小情人?”
时献只在心中暗爽。
稚洒洒闻言瞪大了双眼:“这位老爷,话不是这么说的。”
那位老爷抬头看了看略有不满的稚洒洒:“叫我赵员外即可。”
“是啊,老爷。”管家显然还觉得自己做的不错,没意识到自己的老爷不太满意他带来的人。
“你老眼昏花了?你觉得他们能捉妖吗?”赵老爷又压了压嗓音,情绪略显激动。
“这位姑娘看着倒是不会,可这位公子气宇轩昂,霸气外露,定然深不可测,况且可是他亲手揭下的告示,想必定是有几分把握的。”管家据理力争的解释。
“这二位看着都像是桥生惯养之辈,怕不是骗吃骗喝的吧。”赵员外还是心存疑虑。
“就算是骗吃骗喝,你看这位公子生的多俊俏啊,满身透着贵气,这般身段,怕是全天下都找不来第二个。留下来给咱家小姐做上门女婿,岂不是乐哉?”管家辩驳道。
这么一听,确实有几番道理,赵员外捋了捋胡子,还真以岳父的姿态再次打量了一番时献,满意的点点头。转念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顿时火冒三丈,几乎蹦了起来,抬手打了管家的头:“你个老糊涂,我的女儿现在在哪儿呢?在哪呢?她还在那妖怪手里,生死不明。你却说给她找了个相公?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这个小白脸有何用?!”
“哈哈哈哈哈......”听到这里,又转头看到脸色一点点沉下来的时献,稚洒洒再也忍不住大声笑出了声。
听到这爽朗得笑声,周围人都闻声看向稚洒洒,注意周围人皆用看傻子的目光打量着她,她只好冒着憋出内伤的风险忍住继续发笑。
“老爷,人不可貌相,况且我们已经贴出告示许久了,也未曾有人揭榜,如今也别无他法了。”管家再次耐心劝导着。
赵员外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落到时献身上:“你,当真有把握救回我的宝贝女儿?”
时献缓缓开口:“你且先说事发情景如何,又是何时?家中是否与采花贼有过节?”
赵员外望了望周围,面露难色:“二位还是先进屋里来,老朽再细细道来。”
到了屋里,赵员外就叹了口长气:“哎,小女失踪已有半月有余,那日,青天白日,世风日下,小女在园中赏花,忽然一阵妖风过后,我的女儿,一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了。那妖怪只在亭柱上留下了几行字:一山一盗半生浮,富贵荣华皆作云,遥想当年芙蓉在,重操旧业拾美人。而后,城中别户人家接连也出现有黄花大闺女失踪之事,也皆留下了这几句话。”
“这么多户人家都有闺女失踪,为何只有你贴出告示,以重金找回女儿?他们不急吗?何况此事如此严峻,按理说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为何城中看起来像是半点风声都没有传出?”稚洒洒表明疑问。
赵员外看着稚洒洒抛出的问题,到觉得他们像是捉妖的人了:“姑娘相必是外地人吧,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有一不成文的规定,凡是遇相同案件者,只此一人报案贴告,以免影响城中治安,引起动荡,所以官府也一直在暗中压着此事。”
“啊?那些姑娘平白失踪,不知吉凶,官府难道不应该以身作则告知全城加强戒备,提醒百姓重视此事,避免更多姑娘遇难才是吗?怎么反而倒行逆施,将重心用在隐瞒,打压之上?真是可笑,呸,什么不成文的破规矩,我看是不成人才对。”稚洒洒听罢,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义愤填膺的滔滔不绝起来。
赵员外难得见到如此真性情之女子,竟呵呵呵笑了起来。
“员外,可否带我们去看看贵女失踪的地方?”时献开口问道。
赵员外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二位随我来。”
“一山一盗半生浮,富贵荣华皆作云,遥想当年芙蓉在,重操旧业拾美人?”稚洒洒左手托着右手臂,右手抚摸下巴,一阵冥思苦想,可终究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悄悄地移到时献身旁,低声说道:“要不咱还是自觉点,走吧,这实在看不懂耶。”
“此为藏头诗。”时献面无波澜的盯着那几句诗,原来早已看出其中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