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再这么下去霍雨浩怕不是要死了。
但比起身体问题，莫名其妙的空虚感更让他焦躁。霍雨浩就像一个被困在星空下的少年，绞尽脑汁要飞上天去。
可无论如何都无法达成愿望的空虚抓住了他，暴躁的想法从脑子里冒了出来：“不不不，这样有些……”
那个想法过于恐怖。
如果宇宙总量一定，如果不论如何修炼都没法突破那个阈值……
那就吞食一切，让自己成为宇宙本身！
有人拽住了霍雨浩的后领，把他拖离此地。
是帝心，她也经历过数不尽的战斗，无需消化一场灭星之战：“不要陷进去！”
如梦初醒，霍雨浩恍然：“你是个什么东西？！”
雷电人影并无回应，“眼”中的光芒像是自寰宇尽头洞穿无数命运而来。
霍雨浩已然突破天元，就算融念冰本人来了，也不可能用情绪之神的手段影响霍雨浩的喜怒哀乐。
而这个影子做到了，它只用轻轻一瞥便差点夺去霍雨浩的心智。比起位格，这玩意儿比融念冰还高！
眼中的光芒散去，雷电人影回归平常。
“小心点，别再靠近了。”帝心解除了戒备架势，“就在刚才，你透过天劫法则与遥远所在的一道意识发生了对话。”
“啧，又被盯上了？”霍雨浩对这种事熟悉到窒息，“世界观变大后妖魔鬼怪也多了，上头没人的我们还是会被人轻易拿捏。还有，你怎么这都知道？”
“我刚刚救了你。”
“不说就算了。”主见和秘密都是如此，霍雨浩不打算多问，“或许接下来又要面对更多唐三，唉，头疼。”
“我可不会跟他一样。”
阴冷爬上肩头，霍雨浩和帝心一同转身，直面突兀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人”。
那真的是个人吗？
没有气息，没有灵魂。只有睁开眼，霍雨浩才能看到眼前这个分不清性别的人类幼体。
没有性征，看脸部线条也没法推断，但霍雨浩却没感觉到不适，仿佛……
面前这个东西先于“性别”这一概念出现。
“怎么了，何必如此戒备？”一片光影和一段空气振动，越看越像某人投下的影子，“告诉我，你将如何对抗虚无？”
对抗虚无？
霍雨浩没控制住自己：“我巡猎。”
不是霍雨浩必须要讲冷笑话，只是这荒诞的场面实在让他严肃不起来。面对不可名状的东西时，这就是他的应对方式。
帝心：“你是谁？”
“稍等一下。”霍雨浩提了一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古神的真名，喂，你能从哪来回哪去吗？”
姓名未知的古神投影笑了笑：“我们每个人都在试图逃避，但虚无的阴影终将笼罩在我们每个人的头上。”
“其一，死亡。”无名古神抵住太阳穴做出开枪的手势，“砰。”
子弹掀开了影子的头盖骨，血液脑浆飞溅……
“显然，这不是虚无。”一切如电影倒带回归，“只要时间运转，所谓死亡便只是骗局。”
这对霍雨浩来说是个好消息，“挽回一切”并非幻想。
“第二，黑洞。”
场景整个坍塌，霍雨浩和帝心的视角被拖进星空。无数恒星系被正中的黑幕牵引，直至在引力下粉碎。
宏伟的背景中现出一只手，将一切握碎：“这也不是虚无。”
霍雨浩晃了晃脑袋，将不适感丢出脑子：“跟蚂蚁讨论人生道理会让你快乐吗？”
对方是那种连天道都能蒙骗的古神，比天道浊人如何霍雨浩无法评判。但无论怎样，二者的差距与人蚁无异，作为蚂蚁本蚁一点都不想知道人类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难题。
你说这个谁懂啊？
“这当然有意义，终将踏入星空之人。按你的话说：当你完成了巡猎，需要交上另一份关于对抗虚无的答卷。”
霍雨浩挑眉：“这节课我在游戏里上过了。”
“既然如此，祝你好运。”无名古神身躯黯淡，“祝你杀了我。”
“啊？”
一如来时般突兀，无法辩识男女的古神消失了。
“呼～”
压迫感消失，霍雨浩装得无所谓，实则心一直吊着：“心，你觉得…心？”
“别吵，我在思考。”帝心锁着眉头，“星球！你有察觉吗？”
“没有。”黄金少女现身，“我没发现任何除你们以外的人。”
“不行，没法推断。”帝心分析不出来，“这是代价，拿来世界之外的力量，必将引来世界之外的关注。”
“而我们对他们来说尚如蝼蚁，好坏全凭运气。”天梦终于出现，“而我们的运气向来很好。”
“这可不能看运气，已经有人冲脸了。”
“可我看也就是跑来上个课，远远称不上威胁，这也是运气因素。”
霍雨浩就看她俩掐架：“别吵了，要不咱今晚……”
被两人打了。
他重新跑回雷电人影面前，继续修炼论道。
“何为道？”
“终归寂灭，天地无道。”
先说是不是，再说为什么。同理，先说有没有，再说什么是。
当然小聪明的代价就是再挨一击，身躯和泉眼都被打出裂纹。
到极限了，霍雨浩坐在原地运功疗伤，同时跟之前八次一样吸纳天劫之力。
那位古神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种精神状态可能性不多，但霍雨浩能想到最合理的就是“他活着是赢，死了还会赢”。
坏了，奥托。
抛去杂七杂八的思想，他忘我修炼。身体与灵魂乃至根源的裂纹都被修复，而霍雨浩也根据这些裂纹反推这股力量。
前路有三条：
一、以巡猎之弓为基底自创神位。
二、穿越道一劫晋升星球神位。
三、不要神位，自创识海神功。
目前霍雨浩的头里有生灵之金、空想神核、祥瑞王骨、本体武魂、精神之海，让这些东西力往一处使而不是互相牵制，难度大得很。
生灵之金最为纯良，跟“能量只会自发由高温向低温转移”的热力学定律不同，它和黑洞的原理一样，作为高浓度生命集合体自发吞噬低浓度生命。
但霸道程度比起其他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