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期待。”又陪着陈雯雯腻歪两句后，路明非挂断了电话，手机调成静音，想着今晚可不能被任何人打扰，然后拿出钥匙走进了公寓。

......

路明非一进门就看到苏晓樯跌跌撞撞的闯出房间，只穿着单薄的睡裙，出来时连鞋都没穿，光着脚踩着冰凉的地板。

短短两天不见，小天女明显消瘦了，总是神采飞扬骄傲如凤凰的她神色恹恹，小脸有种病态的潮红，憔悴的彷佛一吹就倒。

“呦，大姐头，我回来了。”路明非若无其事的挥了挥手，像是什么都没察觉。

苏晓樯忽然沉默了。她曾经想过，再见到路明非时一定要让他滚，滚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靠近自己的世界。

可当路明非真的出现在眼前时，看到他彷佛无事发生的脸，忽然觉得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他只是小跟班而已。

苏晓樯死死的咬着嘴唇，拼命不想让眼泪流下来，一如既往的头铁倔强。

“脸色好差，是感冒了么？”路明非自顾自的拿过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感冒药后，倒了一杯温水走来，“快，把药吃了。”

苏晓樯很想一巴掌把伸过来的手打飞，指着路明非的鼻子说不用你自作多情，可她的爪子好像没以前那么锋利了。

“不想吃药，我饿了。”苏晓樯低头，声音沙哑。

“知道了，我去做饭，一看你在家就没好好吃东西。”路明非轻车熟路的走进厨房。

当油烟机“呜呜”的声音响起，逐渐习惯的烟火气充盈整个房间，苏晓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但至少他还在发光，纵使是别人的太阳，那股让自己贪恋的温暖依旧还在。

“就这样下去，当做一切都没发生，然后接着和以前一样。”苏晓樯自欺欺人的想着，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好陌生。

“吃饭吧。”路明非用抹布擦了擦手，精致的菜肴不知何时铺满餐桌。

苏晓樯默默坐下，吃的很慢。

饭菜味道依旧很好，只是像那天早上喝的薏米红豆汤，喝一点儿少一点儿，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了。

清洗完灶台，路明非坐在瑟缩的小老虎对面，轻声开口道：“能住在这，真的很谢谢你。”

苏晓樯身子忽的一颤，握紧了手里的筷子。

“我和陈雯雯谈恋爱，住别的女生家不好。”

仿若闪电落下，把苏晓樯勉强维系的美梦劈成粉碎，现实残酷的填满她眼前的世界。

看到路明非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苏晓樯的心猛地揪紧，感觉灵魂像是被一点点抽走，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似乎随着他的离开，世界都跟着变成了灰色。

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小老虎，其实只是个渴望别人在意的笨小孩儿，挥舞锋利的爪子想惹人关注，但走路都会顺拐。

她可以接受一直孤独的在黑暗中生活，可在品尝过阳光的温暖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路明非抬脚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凌乱的脚步突然从后方响起，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我求你别走。”骄傲了十八年的苏晓樯第一次低头，卑微的恳求，“我，只有小跟班了......”

路明非轻叹着转身，小老虎紧紧抱住他，哽咽着送上笨拙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