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舷窗斜照进来，昂热校长从骨瓷茶壶里倾倒出一道深红色的水流，带着绵密的白色蒸汽注入瓷杯中，茶水随着船舱微微摇晃。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品了口红茶，感慨道：“我真佩服你的眼光，路明非这样的小怪物你是从哪里挖掘出来的，明明他的履历普通到就像给人垫桌脚的。”

中年人是曼斯·龙德施耐特，卡塞尔学院教授，目前兼任这艘拖船的船长。

“你不看中国的武侠电影么，一般拿来垫桌脚的都是武功秘籍。”昂热捋了下花白的胡子。

“你也说那是电影，按写好的剧本拍摄，设定上那就是秘籍，难道你知道路明非的设定？”曼斯狐疑的问，“我本以为凯撒和楚子航是前所未有的天才，直到诺玛刚才通知我们，路明非无视步枪扫射，入学当天就挑翻了狮心会。”

“有对血统优秀的父母，孩子又能普通到哪里去呢？”昂热抿了口红茶，“成长不一定是种过程，有时候或许就在一瞬间。”

“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不觉得学院该管控一下么？”曼斯皱眉，“任性妄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十年前，卡塞尔学院是一座军事堡垒，结果在一场挫败中全军覆没。”昂热淡淡的说，“庸才可以用严格管控拔高下限，但上限就在看得着的地方，天才恰恰相反，平时或许不太着调，但纵观人类历史，关键时刻全看天才发挥，就像我的朋友梅涅克·卡塞尔，所以我放任天才们狂野生长。”

“也许吧。”曼斯笑了笑，“反正出问题校董会第一个找的人是你。”

“校长不就是用来背锅的么？”昂热挠了挠头，随后正色道，“‘夔门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一周之后。”曼斯说，“叶胜和亚纪都已经做好准备，有我手下最优秀的人才和改装过的摩尼亚赫号，我有信心。”

“预祝你们平安归来。”校长轻声说，“如果目标真是青铜与火之王，记得从长计议，没人能猜测初代种的力量。”

......

历年来全都遍布硝烟的自由一日突然演变成天才新人争夺大会，凯撒许诺加入学生会就帮忙介绍舞蹈团的妹子，楚子航说狮心会能让一个男人更有魅力。

连学校的风纪委员长曼施坦因都来凑热闹，这位素来以严格著称的委员长此时面带笑容，丝毫不吝啬对新生的夸赞：“我早就看这群爱闹事的学生不爽了，活该被人暴打一顿，记得选我的课，给你额外优待。”

送走这位脑袋秃的发亮的小老头后，路明非果断拒绝学院两大势力的邀约，理由很简单，他是要泡大嫂的人，加入社团后身份岂不天生矮别人一头？

大逆不道的话语从路明非口中说出来出乎预料的和谐，众人都莫名的感觉很合理。

对这样的结果，凯撒和楚子航虽说有点遗憾，但也都能接受，至少不会打破学院势力之间的平衡。

凯撒说了句“随时恭候”，带着学生会干员们扬长而去，诺诺还在临走前对他扮了個鬼脸儿。

楚子航朝路明非点头示意，对扶着自己的苏茜轻声说：“不用麻烦了，谢谢。”

“我和他真没什么。”苏茜没有松手。

“我的身体没那么脆弱。”楚子航顿了顿，轻叹一声：“你不用和我解释的。”

苏茜身体一僵，恼火的跺了跺脚，闷着头走远。

“学长，这都不上？A一刀就秒杀的事儿。”路明非再次被卡塞尔的男生震惊到了，试探着问，“有女朋友了？”

楚子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难以察觉的纠结在眼中一闪而逝。

“那我去喽~”路明非嘿嘿一笑，只是没走两步就被楚子航抓住了手腕。

“你不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