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宝物,露出鄙夷的神色。
“这种垃圾。”
“哎。”季康终于从宝物上移开视线抬头看着男人。
“御前中将,松涛大人。虽然这些在你眼中是垃圾,但是在世人眼中可都是好东西。”
他伸出手一一向对方指点道:
“这本是李治被抄家的时候,从他家中发现的诗集。李治可是我朝百年才出一位的天才诗人人。这本是岳于将军阵亡战场前夜所写的家书。这一柄方天戟,传言铸造者是藏剑天才。虽然藏剑门中有规矩,藏剑之人只铸造宝剑。但是,偶尔宝剑铸造腻了,一时无聊铸造了剑之外的东西,也是可能的。”
松涛再次低头自信打量起桌子上的宝物:一本厚厚破旧诗集,一封染血——血迹因为年月已久已经变得发黑家书,一柄玲珑小巧的方天戟。
“小孩子玩意。”他指着方天戟道。
对于其他两个东西,他不敢兴趣。不过,季康既然如此得意,那么一定有他特殊的原因。
“哼哼哼。”季康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风城有人要。”
松涛一愣。当下明白为何季康如此宝贝这些东西。
风城里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奇奇怪怪的人的爱好也千奇百怪。
“现在就送回去吗?”
“最近我不便过于招摇。过两日,先交给管家保管。待卫士回风城之时自会带回去。”
“小易有说下一步怎么做吗?”松涛拿起方天戟把玩起来。
“没有。”
“这边的事情就不管了吗?还是暂时放置,任其发展下去?”松涛把玩方天戟的动作重了起来。
“小易只是问了我关于越家的情报。我告诉他越家要被灭门了。”季康久久着端详岳于家书上的血迹。
松涛把玩的动作停了下:“那位大人和越家旧识?”,他吞吞吐吐终于问出最想问的话。
季康抬头看着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去问问。”
“饶了我吧。”松涛一脸苦恼。
“你都不敢问,我怎么知道。小易只说了,让我们保越家一家平安。”
“算了,越家的事到此为止。京城的事情呢?”松涛放下方天戟。
“京城?京城有何事?天朝可是历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万民称赞。”
“不要插科打诨。你我都知道,这些都是表面现象。表象之下实际波涛汹涌,随时都会有一场席卷全国的战乱发生。”
季康的脸色因为松涛的话,变得严肃起来,然而下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原本谈笑风生的样子。
“发生就发生吧。如果发生战争,那也是这个国家人民的选择。我们无法阻止。”
“战争发生又会有多少人战死,多少孤儿流离失所,多少老人失去儿子,多少女人失去丈夫。你怎可如此……”松涛越说越激动。
“如此冷酷?”季康替他补充。
“松涛。勿忘祖训。”季康的声音有一丝冰冷。
松涛一愣,想到了什么,激动之色褪去,神情平静下来。
“即便未来如此发展,若那时你想参与其中,拯救黎明百姓,首先你必须脱离風族。”季康冷淡道。
松涛紧紧握住自己桌边的佩剑,没有回应季康的话。
季康看着对方的反应,对友人露出真切的笑容。
不过到时候,如果是你的话,即使离开家族也会选择百姓那一边的。
季康对那时友人的选择一点也不怀疑。所以,他很高兴。
由心而活,无愧我心。
这是風族之人的生活方式。
“到时候,我会破例准备好美酒请你大喝一顿。”
松涛抬头看着友人眼中友善的情谊,同样露出真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