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子？宝宝也想住！”程灵曲突然凑了过来，努力扑进程沫的怀里，用黑黑的小手捧着程沫的脸，嘟着小嘴巴一个接一个地亲在程沫额头：“爸爸不要丢下宝宝！宝宝也要跟爸爸住大房子！”

“哎哎哎！臭小子你的手！”程沫躲避不及，脸上印了两个小爪印。

斑穆提着程灵曲的后领恐吓道：“不可以把脏东西擦在小沫身上，快松开！”

乖乖松开手的程灵曲像只无辜的小猫崽一样被提在斑穆手上，他想回头看看斑穆的脸，但是他的脖子有点短，怎么也看不见，只能委屈地喊着：“爸爸……”

程沫哭笑不得地一抹脸，看着手上的黑色有些无奈：“臭小子，下次再这样你就等着吃竹笋炒肉吧！”

斑穆拿着一块兽皮给程沫擦脸，程沫接过来擦了擦脸，又擦了擦程灵曲的两只爪子，语气严肃地问：“斑穆，你还想和我们住一起吗？”

如果斑穆敢说一个不字，他就把这块兽皮扔在斑穆脸上！程沫恶狠狠地想。

斑穆低着头，他不敢看程沫的眼睛，但他还是语气坚定地说道：“小沫，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一直守在你身边，绝不后悔。”

程沫抬头望着斑穆的脸，依稀想起当年月光下的某人也是郑重向他保证会一直守护着他的。这么久过去了，那个人一直没有变过。

程沫突然很想问问斑穆有没有喜欢的人？那个人能不能是他？但话到嘴边了他又有点犹豫，斑穆真的懂什么是喜欢吗？斑穆是出于什么心态留在他身边的？是因为想报恩？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没有听见程沫的话，斑穆也有些惶恐了，现在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程灵曲也长大了，小沫会不会觉得他碍眼然后把他赶出去呢？难道程沫在卡塔亚有看中的兽人了？是不是觉得那个兽人比他好然后想离开他转奔那个兽人的怀抱了？

“爸爸？”程沫看着两个木偶一样站着的家长有些不解，他有点饿了，能不能先吃饭啊？

回过神的程沫笑了笑，状似无意地问：“斑穆，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一直留在我身边会不会很无聊啊？”

难道小沫真的觉得他无聊碍眼了？！斑穆感觉自己快碎了，他艰难地问：“不会啊，为什么……觉得我无聊……”

“因为你总是跟在我后面，不去和其他人交流，也不去关心其他事情，我每天都忙着教育，忙着改善生活，都没空和你好好交流……我这样的人，不是很无趣吗？”程沫死死地捏着手里的兽皮，他想听斑穆的回答，又怕斑穆的回答让他心寒。

感受到爸爸不安的情绪，程灵曲乖乖地贴在程沫身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自己可爱的小脸蛋一遍遍地蹭着程沫。

“不是的！小沫，守在你身边看着你每天那么努力生活，看着你积极地帮助其他人，我很满足！这样的你很耀眼！”斑穆急忙解释，生怕程沫觉得他无聊就想赶他走了。

“可是你有自己的生活，没必要把所有的一切放在我身上啊！我不是你的谁，不需要你的忠心！”程沫闭上眼，想起雨夜中奄奄一息的斑穆，想起郑重地向他发誓要守护他的斑穆，想起在卡塔亚上光芒四射的斑穆，斑穆是个独立的，有自主思想的兽人，他有自己的世界，也许因为当时的救命之恩，他无以为报，但是他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和程沫的安全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