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正见李在朝那人走去，本想拉住李在。被李在挣脱了。

“在哥，别去……”孙红正在李在身后压低声音喊道，似乎声怕惊动了泔水桶旁的那人。

孙红正见自己的阻拦不起作用，于是，袖子一挽也跟了上去。

李在走到那人跟前，还没开口那人猛一回头，凑巧一阵疾风卷着几片树叶掀起门帘吹了进来。

让李在不禁一颤。

那人的模样配上那阵小阴风竟把孙红正吓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那人满脸的胡子不知多久没刮过了，脸上额头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尤其是那嘴巴刚啃的西瓜还粘黏在上面仿佛刚刚是在啃人肉似的。

看着李在，张嘴就说:“他没死……他没死……”

孙红正听他这么一说更加害怕了，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拽拽李在的裤脚表示赶紧离开。

李在看清那人的脸后想起了家乡的乞讨者，只是家乡的乞讨者没这么好的运气，有时可能走三四个村都讨不到一点吃的。

家乡是山村，学生都回家吃饭又哪有泔水桶可捡漏。

李在问那人，“谁没死？”

那人还是一个劲地说:“他没死……他没死……”

李在又问道:“他是谁？”

那人又只回一个字了，“他……他……”

说完又重复起，“他没死……他没死……”

李在明白了这人准是个疯子。

他也不嫌弃这人身上又脏又味，把他带到一个座位前安抚了一会儿，那疯子终于安静地坐下。

李在说:“红正，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去打饭！”

孙红正听李在这么说刚站立的两腿又开始哆嗦，“在哥，在爹，你在这，让我去打饭可以吗？”

李在毫不犹豫地说:“不行！”

孙红正发着颤音说:“在哥，小弟实在是怕啊！”

李在说:“以后还认我这个哥，就得听我的。怕，也要留在这！”

孙红正不好再说什么，心想，我肏，这大腿抱得！

李在来到窗口打饭特意多挑了些水果。

他问食堂阿姨:“学校怎么会放这个疯子进来，还这么晚。不怕把学生吓到吗？”

食堂阿姨说:“这疯子就在学校住！”

李在更好奇了，“在学校住？”

“是啊！为了不打扰学生，学校在后院一个旮旯里专门为他建了一间宿舍。”

“住多久了？”

“这可就不知道了，听说是校长安排的！”

“校长安排的？”

“听说是，我来学校工作时，他就在这了！他比我进校都早！”

“那校长为什么不给他打理一下？”

“他不准人碰他，校长也不行！”

“那他平时只吃剩饭吗？”

“没有，平时都会在学生吃饭前先给他准备一份，他吃完了，学生也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候了。今天校长让等一位新生，食堂关门晚了，他又进来了。那个新生是你吧？”

“是我，阿姨！”

食堂阿姨把饭递给李在，李在道了谢。问到他最好奇的那个问题，“阿姨，他老说他没死，您知道他说的是谁吗？”

“疯言疯语的说了几十年了，不用放在心上！”

“他叫什么？”

“那谁知道，大家都称呼他老疯子！”

“谢谢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