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之后就去高桥回来的路上查看一下吧。”上杉京提出建议，以他为主的夜蛾了当的点头。
于是两人就按照高桥放学时留下的路线不停巡视、徘徊。
从学校出发经过成排成排树木的小道、公园、便利店、车站……最后到高桥的住处。
保持耐心，牵着那条小狗模样的咒骸，两人前前后后不分昼夜的忙活了三天。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缝隙咒灵就好似凭空出现一样，一连三天，没有任何跟咒术、咒灵相关的痕迹。
甚至要不是眼前依旧黑白分明，上杉京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坏掉了。
就连夜蛾都一改之前轻松模样，墨镜下的一张国字脸阴沉的可怕。
吃过晚饭，喝口水喘口气，抬眼望了望天边的落日。
人间正处于将明未明的时候，这也是霓虹人所谓的逢魔之时。
很可惜，咒灵并没有趁机出来作乱。
“走吧，现在的情况，只能回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夜蛾招呼着上杉京上车。
“我不坐车回去了，这个时间不正好是放学时间么，那我就把自己当成高桥，按照他的方式回家一趟好了。”
“这次复刻到每处细节……”
脑海中回忆着田中哽咽的声音，下意识的上杉想要赶紧解决这只害人的咒灵。
看着依旧不放弃的学生，夜蛾思索着挠了挠头，很快竟然也下了车，“我也一起好了，要是遇到什么也有个帮手。”
“那吉田你就先回去吧，我跟上杉桑会自己回去的。”
吉田点了点头，开着车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有什么想法？”
并排走在街边的夜蛾问道。
“嗯……有一点，但只是碰碰运气。
我在想也许是咒灵有着某种触发条件，所以我打算把自己当成高桥这样的学生走一遭，看看会不会将那只咒灵钓上来。”
“夜蛾老师也是想到这一点才回来的吧。”
听到上杉的话，夜蛾点头，“是，不过更重要的是你。”
“我？”
“对。”
夜蛾出奇的摘下墨镜，眼镜下的面孔出奇的平和。
柔和的眼神始终注视着上杉京。
“虽然你已经很强了，就正面实力来讲已经足够成为一名合格的一级术师了。
但诅咒有时候并不是拥有实力就能够解决的，千奇百怪的咒术才是大部分咒术师丧生的关键。”
“发动的条件、解除的条件……哪怕经验非常丰富的咒术师也不一定能找到原理。”
“所以，自己为诱饵这种事情非常危险，作为你的老师当然要照看你一下。”
“祓除咒灵这种事情，跟打仗也没什么不同……千万不能因为轻视、疏忽导致同伴出现意外，那么追悔莫及的感觉会比死亡还要痛苦、折磨。”
“同样的，以身犯险发生意外，你的朋友也会很痛苦……”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留有有用之身，才能更好的为祓除咒灵的事业做贡献……”
夜蛾的表情带着几分追忆，似乎见过很多类似的事情。
虽然夜蛾用词不算准确，但其中的心意上杉京感受到了。
夜蛾的长篇大论不仅仅是给上杉京分析利弊劝他保护好自己，同样是在开导他对于田中的事情要看开，别陷入情绪，冷静处理案件。
想到这两天他确实比较急躁，似乎因为田中的话失去了以往超脱事情之外的冷静。
“我明白了。”
对于夜蛾的教导上杉全盘接受，目光看向夜蛾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温度。
“谢谢，这里看得出来，您跟熊猫确实很像父子。”心情好上几分的上杉京笑着说道。
“？”
话题突然扯到熊猫身上，夜蛾一脸不解。
“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你小子……”
突然被夸，夜蛾有几分不好意思，宽厚的手掌用力的在上杉的后背拍了拍。
嬉嬉笑笑中夜色慢慢降临，两人走的道路也越来越偏僻，当月光像糖霜般洒落在周围的屋檐上，他们也站定了下来。
几个小时的旅程两人交谈了很多，多是夜蛾在说，上杉在听。
也正是这简短时间的相处让上杉京明白了什么。
一级是咒术师的分水岭，所要面对的敌人是两种层次，战斗的强度必然很大。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牺牲，设立了现在这种考核制度。
但是一级考核的目的不仅是要看咒术师考生的战斗力，同时也是考核人对被考核人传授经验的机会！
课本上的东西记住了不代表会用，只有真正面对时用的出来才算会了。
这可能就是当初设立一级考核的初衷之一。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这个时间已经错过最后一趟班车了。”
打工人经验丰富的夜蛾抬了抬眼镜说道。
“可惜，又白忙活一场。”站在他身旁的上杉叹气道。
“这是经常的事情，尽管可以看做是一级咒灵，但比起那些奸诈的诅咒师不知道要轻松多少。”
仅仅是有点脑子的咒灵和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二十年的诅咒师对比的话，咒灵对付起来无疑要简单的多。
类似的案件夜蛾在一路上跟上杉说了不少，也着实开阔他的狭窄的眼界。
漫画是漫画，世界是世界，一个完整的世界必然有着合理运行的逻辑，完全依照自以为是了解到的东西而轻视真实的世界，那么带来的反噬必将极为沉重。
对于自己十分有b数的上杉京老老实实的听教，并认真记下。
“往前走一走，叫一辆出租车吧。”说的口干舌燥的夜蛾提议道。
“好……
等一下？”
赞同的话没说完，隐约看到了什么的上杉京拉住了夜蛾。
没有多余的询问，夜蛾顺着上杉的目光向身后的位置看去。
果然不消片刻的功夫汽车油门的喘息声就传入耳畔。
逆着街灯的光，一道长长的黑影像树叶上蠕动的毛虫一般晃晃悠悠的开到近前。
路面很平整，周围的视线也还不错，但是这辆车却始终不快。
透过玻璃，被帽檐遮住整张脸的司机低着头，整个人躲在阴影中。
车厢内黑乎乎一片，看不到什么乘客。
与满大街行走的公交车没什么两样，只是细节中看起来有几分诡异的干净。
虽然最近的天气没下雪，但他们走过来的路上依稀能够看到几块湿润的街道，甚至夜蛾的衣服上还被某些不礼貌的司机溅到了泥土。
灯光下，车辆的表面泛起晶莹的光，像是在上面打了一层蜡，整个车说是直接从造车厂开出来也没错。
这辆车干净的不像话！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车内的东西上杉居然看不到！
就像一幅黑白画卷中，被人用白色抹除了一笔。
“一定是被某种东西遮盖住了……能个隔绝我这双眼睛的……是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