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铃禾发现自己总是会去寻找召南的身影。

不是想和她说话，只是单纯地想看她。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如何的变动，她还是那般热情，她对所有人都是这般热情。

热情会带来朦胧的错觉，热情赢来的永远是他人的好感，而热情的本身并不以好感为基础。

“你谈恋爱了？”他的前桌，那个叫刘子涵的女孩，狐疑地看着他。

“啊？”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这一天天魂不守舍的，”神经大条的女孩不意间瞥见了后排一个似乎永远不会来人的座位，“哦——对不起。”

“你有对象吗？”路铃禾问。

“啊这，”刘子涵迟疑了一下，“有。”

“她对象可是个高富帅体育生。”她的同桌，何静怡插嘴道。

“哦真是够了——”刘子涵捂着脸笑。

“为什么要谈恋爱？”路铃禾没有笑。

“这...哈哈我也不太清楚，”刘子涵发现路铃禾的眼神格外认真，“或许是他会让你觉得世界上有一个在意你的人吧。”

“哟哟哟——”何静怡拉长了声调。

“你闭嘴，”刘子涵轻轻推了何静怡一把，“我觉得，我谈恋爱的还有一个原因可能就是，我总得去喜欢一个人吧。”

“虚情假意。”何静怡不屑一顾。

前桌的两个女孩嬉闹了起来。

窗外经过一个女孩，黑色的马尾，轻快的步伐。

召南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但他并不是她要找的人，于是她只是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

要去喜欢一个人吗，这个世界他似乎也只能喜欢召南了。

“你喜欢她？”精神世界中的少女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我喜欢她，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她不一样。这是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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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夜！”清脆的女声。

他睡着了，谁也别想叫醒睡着的他。

但桌面与手掌接触的声音与振动实在是太过激烈。

他猛地站起身，对上了一张精致的脸。

“会长。”他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

这是学生会办公室，高中的学生会就是装模作样的摆设，但他愿意陪着某个人玩闹。

“今天就你做会议记录吧。”

那瓣可爱的嘴唇怎么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我只管数量不管质量的哦。”李明夜轻笑着。

“好啊。”少女的目光犀利如剑。

顾思诗，那是少女的名字，顾首芳华，思喻成诗。

他们是青梅竹马，那个女孩看着他长大。

门口等着另一个女孩，如果说顾思诗是诗中的雨，那这个女孩就是雨后的诗。

“明夜，”召南拉住了他的衣袖，“有点事情。”

这完全不是方才在廊间快乐穿梭的女孩。

他可以看出她的犹疑和焦虑，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女孩身上。

顾思诗冷哼一声，踏着大步走开了。

“他们又......”周围已寥无人迹，召南的脸上写满了苦恼。

“你需要多少？”李明夜直截了当地问。

“能，”召南深吸一口气，“借我十万吗？”

“不小的数目。”李明夜说。

“我可以，”召南咬咬牙，她仿佛下定了决心，她抓住李明夜的手，牵引着带向隆起的隐私，“我什么都可以做！”

“你完全可以逃，你完全可以不管不顾，你太善良了，”李明夜轻巧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抱歉，这次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

“不行，他们是我的父母。”召南说，“而且我，我逃不掉，因为……我是个女孩。”

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响起了铃声，应该是午休开始的铃声。

但谁都不会在意这形同虚设的午休。

“你和我做吧。”召南轻声说。

“什么意思？”李明夜问。